喝了。”流云垂着眼睫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递过去,“张嘴。”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唐塘感动的一塌糊涂,可又觉得脸上也开始发烫了,连忙伸手准备去接,没想到刚抬起几厘米又无力地垂了下去,脸色顿时变了,“我的手怎么了?!”
“身上还疼么?”流云将勺子凑近几分。
唐塘下意识的张开嘴,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含着粥摇摇头道:“唔!都不疼了!”话没说完就被药粥苦得团成包子脸,一下子眼睛鼻子嘴巴全凑到一块儿去了。
“那便没有问题了,只是虚脱无力,再歇一天该好周全了。”
“噢!”唐塘点点头,一垂眼看到粥只有小半碗,水平线以上的碗边儿上沾着一大圈粘粘的粥汤,明显原来是满满一整碗的架势。他将再一次递过来的粥张嘴含了进去,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昏迷的人可以吃东西吗?如果在医院,肯定是输营养液吧?这里没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吧?
一碗粥见底,流云又递了茶杯给他漱口。
师父真是贤惠啊!唐塘脑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还没来得及美呢,下一秒被自己惊世骇俗的念头给震到了!这是怎样的不想活才会冒出这样一个荒唐的想法啊!这又是脑子塞浆糊了么!!!
“师父……那个……”唐塘心虚地瞟了他一眼,“昏迷的时候也能喝粥吗?”
流云看了他一眼,道:“不能。”
心里扑通加速跳了一下。绝对是自己想多了!绝对!
“那我怎么喝的……”声音越来越低,喝口水掩饰一下自己复杂的表情。
“我喂的。”很平淡的叙述。
“噗——!!!”唐塘差点为自己的被子默哀,这都第二次喷它了。满脸通红的点点头胡乱“哦”了几声,不敢再问是怎么喂的,他觉得他可能猜到了,再问下去,真的可以直接把自己给埋起来了。
唐塘的人缘儿真不是一般的好,这次醒来又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进行了一整天的被慰问被参观工作,惹得几个师兄集体眼红,都说你小子才来多久,竟然把人心全给收买了去。
其实唐塘也没做什么收拢人心的事,无非就是每回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记得给大家分一点。或许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差别,云大那几个人也挺好相处,但地位影响摆在那儿,既然被尊称一声公子,终究是有点端着的,唐塘却是毫无等级观念,在他眼里,大家都是一个大院儿的,都是朋友,就这么简单。
流云不喜欢热闹,猜到今天会有很多人过来,早早就回了自己小院休息。唐塘只好眼巴巴地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心里就盼着自己快点儿好起来,然后又可以天天过去练功了。
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时又是傍晚,唐塘已经能在东来的搀扶下走出小院了,第一件事便是屁颠屁颠的去找师父。
元宝看到他的时候赶紧过来帮了把手,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连声说着:“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弱,可以自己走的。”
流云屋子里点着灯,在窗上映出四个晃来晃去的影子。
流云早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见人进来便抬眼看过去,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温和下来:“能走路了?”
“能!”唐塘脚步虚浮,说话却是中气十足,“今天能走路!明天能练剑!后天能上树!”
云二轻笑道:“以前怎么不知道四弟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性子?不会是被火烤多了吧?”
唐塘不以为意地呲着牙冲他乐。
云大歪着嘴笑,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唐塘看着他那眼神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低头看看自己是不是衣服没穿好,半天没找到什么不妥帖的地方,眼睛在屋里提溜着转了一圈,转移话题道:“大家在开会啊?”
几个人不约而同面露脸疑惑的看着他。
“咳……”唐塘深信自己脑子被火烤坏掉了,“呃……大家在议事啊?”
“嗯。”流云指着一旁的椅子,“坐着。”
“噢!”唐塘乐滋滋地挪过去一屁股坐下,好奇的撑开耳朵。
流云转头对另三人道:“你们先回去,明日再议。”
“唉?”刚刚摆好架势准备来个旁听的,怎么会议那么快就结束了?唐塘眨眼,“我在这儿不方便?要不我回避一下?”
“方便!再方便不过了!”云大敲敲他脑袋,凑过去耳语,“肚子饿死了,师父一直不让我们走。你该早点来的!”
唐塘鄙视地看着他:“谢谢你将我说得这么有用。”
云大直起腰对流云恭敬道:“那师父我们先退下了。”
唐塘眼巴巴的转过头,一脸纠结的目送他们,脑子里开始挣扎:怎么都走了?这个时候我是不是也该离开才对?可是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尸体上取回来的毒。”流云突然开口。
“什么?”唐塘回头看他。
“刚才商议之事。”
“哦。”唐塘愣了一下,点点头,心里感觉怪怪的。师父这是在跟我解释吗?其实我啥也不懂啊,说了也白说啊……
不过,说和不说好像又有点不一样吧……唐塘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小弧度。
“你还没好利索,跑来这里做什么?”流云走过去把住他的脉。
“我来……”唐塘空闲的那只手在腿上蹭来蹭去,脑袋拼命转着,可惜在这种突发紧张的状态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说辞。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