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都没死去。”禺熊将刀抽出,插回鞘内,“不过玄女也说若有活口,祭祀两仪,可以加固阵法,就暂时让你多活一刻。”
“我来带他回去吧。”昀尘突然道。
“随你?”禺熊见那小妖一身是血,也不想沾手,“快些速度,以免孔雀到来,难以收场。”
昀尘叹息一声,将姬夷召架起,随手冰封了他之伤口,随他离开原地。
两人走后不久,孔雀自阴影中默默走出,从地上捡起那带血肉的鸣骨。
还有遗落在地的一只长笛。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反手将长笛丢出。
一只黑蛇一口衔住,吞下肚中,打了个嗝,有点生气地说:“你也真忍心。”
“走吧,入阳极真火之前,夷召不能死。”孔雀安静的站在空气中,却仿佛不在此世,月光之下,安静的让人心悸。
黑蛇不敢造次,默默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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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脚下瞬息而过,玉兔西落,而东方泛起鱼肚白。
姬夷夷伏在昀尘身上没有说话,只是眸中突然掠过一物,他的眼睛突然睁大,拼命推开他,想要下去。
昀尘子一顿,向下方看去。
空旷原野上,一人一枪,独立于世,仿佛已经站到了地老天荒。
“放我下去!”姬夷召嘶声道,他的鸣骨被毁,但嗓子还在,“昀尘,看在当年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放我下去啊。”
昀尘子心中不忍,看向西君禺熊。
“山君啊。”回想当年平定后羿之乱时那位功绩,禺熊微微摇头,“当年他与夏王,也算的上只手挽天倾了,只是世事无常,居然是这个下场,带山君一起夏都,到时将给南荒处置。”
说着,帅先下地,凝视着那人英姿,竟见容色不损一分,忍不住伸手想试试是否还有温度。
姬夷召几乎将牙咬碎,但此刻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突见惊龙长啸,那血染长枪突然化为两道龙形,将对方狠狠震开,却见一名扎着双髻的小姑娘立在原地,对他怒目而视:“你这种败类也配碰主人吗?”
“连涅阿枪都化为妖物,山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禺熊一见天色,冷哼一声,心中也不想再拖延,一刀斩出,刀光反转,就要将其斩下,却见那少女不闪不避,漂亮的小手生生接下这一刀,斩出金石之声,跳跃出长窜火花。
“放开小主人!”少女尖叫,一手化为枪尖,直直捅向那个大坏蛋。
禺熊将其震开,正要动手,却敏锐地感觉到远方有庞大气势急逼而至,那熟悉而凌厉的感觉,瞬间让他如有芒刺在背。
“走!”他拉起姬夷召,瞬间退向山君以血布下的阵法之中。法阵向来是能入不能出,孔雀王再强,一但进入十方之界,其力量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天阙,不必惧之。
与此同时,他一刀抽出,刀光漫天,直向山君遗体劈去。
那瞬间,姬夷召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
但他看不到结果,因为在击中之前,视线已经被群山挡住,只看到飞裂的乱石与尘土,布满天空。
他唇角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昀尘子怒道:“你为何出刀,如此行事,武德何在?”
“留给孔雀王吗?”禺熊冷冷道,“走吧,把这只妖交出去,后边之事,就与我等无关了。”
当再行数座山头,姬夷召看到豢丹在山崖上吹笛,但是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
只是那一刻,眼中好像有泪水,但蒸发时,快的就像错觉。
他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看他消失在视线里。
那一路啊,眼中都是错觉。
这种错觉,一路持续,直到玄女打开两仪法阵,在夏都之外,两仪之阵。
那是一座极高的山体,山形有如八卦,而在鱼眼之位,阳极处有一湖水,形若天池,明明有艳阳高照,却冷的犹如九幽之地。
而阴极之处,有一高台,上立一柱,明明是幽幽山谷。却有一束阳光打入,青烟升腾。
在通向那高台的路上,他看到有人拉着一量板车,将豢丹带走了。
他轻轻问昀尘:“豢丹,怎么会在那里?”
“勾结妖类,在中都是极至大罪,当被弃入幽泉之底,不得超生。”昀尘子眼中有一丝怜悯,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姬夷召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被关在笼子里,正道是夏都大道,人群中不时有大人小孩将石头砸在他身上,他恍若不觉,只是突然记起了他当年在商都时抓到的一家三口。
他们也是这样被烧死的。
现在,轮到他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就算他是妖该死,父亲和豢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啊,为什么也要死……
因为我吗?
对不起,我明明是妖,却妄想当人。
是我太蠢啊,所以该被烧死。
如果还会轮回,我,再也不想当人了。
天柱之上没有火焰,却有天下诸候等着正午一刻。
那时天地间阳光最烈,此处将生阳极真火,烧尽世间一切孽障。
姬夷召仰头看着烈日,却一点不觉得刺眼。
太阳一点点升起,整个柱子都开始融化,变成熊熊火焰。
火焰极大,冲天而起,数百米外,也让人感觉到那可怕的高温。若不是有周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