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有红色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沐流不愿意认为他根本就是彻夜未眠,只是心中像被针扎过一样,生生的疼。
“阵平哥哥。”沐流轻轻喊道,三年来,她很少这么喊他,爸爸还在的时候她常这么喊,一开始她喊他叔叔,松田绷起脸来不怒自威,他受伤的自言自语,我哪有这么老……
后来,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慢慢适应着彼此,尝试着沟通和磨合,只有两个人不必太在乎所谓的称呼,偶尔沐流和佐藤抱怨的时候,她会恶狠狠的说,松田阵平这个家伙简直太恶劣了。
松田轻嗯一声,只是说:“回来了。”
这时照顾他的护士进了病房,照顾他洗漱,过了会,又端进来早餐的粥盒拌菜,沐流坐在一边喝牛奶吃煎蛋,并不吱声,直到松田吃完早餐,小护士娉婷的扭着腰肢拉开窗帘,阳光铺天盖地的洒了进来,屋子内有细小的尘埃在浮动,阳光灿烂的似乎可以冲淡一切阴霾。
沐流咬着吸管,小口小口的喝着杯里的牛奶,等着护士离开,可小护士磨磨蹭蹭,眼睛没离开过松田半分,松田态度不冷不热,没有太热忱,也没有爱答不理。
终于等小护士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沐流的牛奶已经发凉,她放置在一旁,从包里扯出一条皮绳把头发扎成了马尾。
松田被小护士照顾的井井有条,沐流看了半天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那么就直接说话吧,她顿了顿,有些谨慎的说道:“美和子姐姐说你们又吵架闹分手了。”
她故意说的轻松,但其实闹分手和分手是两个概念,松田脸色并无太大变化的纠正她,他常年累月的在警视厅奔波,圆滑他学的并不及格,不动声色和隐藏心事他学的却是极好的。
“嗯,分手了。”
沐流深吸一口气:“理由呢?”
松田言简意赅:“不合适。”
沐流觉得好笑:“你们两个人用三年的时间只得出了不合适的结论?那么是谁提出来的呢?一定是你吧。”
“是美和子。”松田态度一贯沉稳,如今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四平八稳,冷静的让人恼火至极。
沐流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姑且可以称之为初恋的男人,他们并未真正在一起过,或者那个人一直把她当小孩子,他离开的时候告诉她,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失恋也是,女人哭的伤心绝望,男人其实也痛,只是成熟的男人未必会说出来,他身上肩负的还有很多,只是让男人哭泣真的是太丢脸了,女人喜欢看表象,所以总觉得是男人无情。
那么,此时此刻,松田阵平,你也是这样的么?
沐流沉默了几分钟,松田已经转移了话题,他告诉她:“昨晚那个大阪的小子来了,我说你在合宿,他说今天再联系你。”
搜沃特?沐流跳了起来,平次来了?!
沐流来到走廊上给平次拨电话,几声响后,是专属于服部的明朗声音,满满的元气和正义。
[哟,沐流你回来了?我现在在工藤这里,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过来吧,地址是米花町2丁目22号,正好有事要拜托你。]
沐流摆出了包子脸:“这次有事什么案子让你跑来?和叶有没有过来?”
[这次来得匆忙,没带和叶,她刚还在抱怨这件事,让我这次回去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你没忘记吧。]
“当然没忘记,服部大少爷,生日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身为大阪警视厅部长的独生公子,服部平次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场颇为隆重的家宴,沐流作为平次的好友,浅仓延生又是服部平藏的旧识,她每年都被受邀前往大阪住几天,今年也不例外。
[嘿嘿,我相当期待。]
比起这个,沐流倒是更期待静华伯母的手艺,每次与她讨教都能受益匪浅,这也是沐流乐得去大阪做客的原因之一。
挂了电话,沐流又在房间了坐了会,发给佐藤的短信依旧如深沉大海,快到中午,沐流出了医院顺着服部给的地址来到了米花町。
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服部平次拜托她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