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醒的红眼睛瞪著李昱泊,怪他大惊小怪非得让他跟在身边不可……
李昱泊根本没那麽多时间跟他玩大眼瞪小眼,到了他临时的办公室的那处房子面前时,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抱他,只好看著这人抱著身上他们的那床薄毯慢吞吞地下了车,一个人自顾自地找到後屋,举目看了看,发现後屋唯一一间可能是李昱泊私人领地的地方只有一张椅子可供他容身,什麽话也没话就自动自发地坐到了椅子上,毯子一盖身上,打算继续睡。
刚闭上眼,还是嫌吵,外边一大早的,汽车还有机器声都开足了马力在闹轰著,他暴躁地把身上的毯子一扔地上,在李昱泊随手放在面前桌上的背包里找了幅耳塞罩住了耳朵,又气鼓鼓地把毯子捡起盖到身上,一幅李昱泊不理我也不屑理你李昱泊的模样睡去了。
而旁边的李昱泊朝闭上眼睛的人摇了下头,不置一词地离开做他的事去了。
李昱泊跟一大帮人谈完事情边吃完早餐,拿了包子跟稀饭抽了个空去後屋看人醒来没有……一过去,人还在呼呼大睡,像他们在前面谈事情的声响都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後屋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装文件的柜子,别的什麽也没有,连张小床也没有……李昱泊刚让人去找张行军床放过来,不过看样子送床的人得下午才能来。
夏时季在椅子上瘫成了乱七八糟,脚搭在椅背上,头也仰头敞著……嘴巴微张著,满脸稚嫩,手也顺势搁在椅杆上在空中垂吊著,这样一幅姿势,在狭窄的一个小地儿硬是给睡成了无拘无束的感觉出来了。
李昱泊哭笑不得,回头去把门给掩盖上,把睡著的人给捏著鼻子捏了醒,“起来了,吃早饭了……”
夏时季被捏得难受,睁开眼睛,嗡嗡嗡地在李昱泊的手下乱叫:“吃什麽吃,要睡觉……”
李昱泊打了下他的脸,让他清醒些,拿著稀饭过来就要喂。
“真吃不下,”早上醒来两次,又是刷衣洗脸的战斗,又中途被那些声音给刺激得过呛才试图睡了一会的夏时季苦著脸说:“没有一点胃口。”
“就一点,吃完你再睡……”李昱泊哄他,夏时季自爷走後,胃口不好了起来,平时他知道自己这毛病都是尽量慢著吃饭,但也会吃够足够,但有时心情一不好,就会真的一口也吃不下。
“等一会吧……”夏时季可怜兮兮地说:“等会我自己吃好吧?”
他没睡好,这几天过得也不怎麽好,一大早的实在是没有什麽胃口……
“吃完再睡。”李昱泊昨晚就睡了几个锺头,他抱著夏时季在椅子上闭了眼,带著点困意说,“我先眯会眼,你自己乖,慢慢吃……”
“哦。”夏时季一看他准备休息,也不胡闹了,老实地坐在李昱泊腿上,半赖在他怀里,拿著粥碗和包子吃了起来。
两个包子一碗粥,夏时季给吃了半小时,刚吃完,李昱泊就睁开了眼,夏时季亲昵地他在唇上印了一吻,问:“又要办事去啊?”
“嗯。”刚半小时都是硬抽出来的,等会还要去跟几工头去检查一下进程,李昱泊应了声,摸著夏时季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的脸,说:“还要睡?”
夏时季摇头。
“等会我去把一些交过来的帐单给你,你对对帐,我去工地转一圈就回来,肖师父就在外边管材料,你要是去哪看看就跟他说一声,让他陪著你去……”李昱泊叮嘱著,不放心又多说了句:“听仔细了没有?”
“听仔细了……”夏时季叹了口气,拿李昱泊没办法,让李昱泊把他抱起又放到椅子上,看著他走到门边时,又喊了句,“李昱泊……”
李昱泊回头。
夏时季嘟了下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李昱泊回头,走了过来,连吻了几下,才艰难地挪开一点距离,朝著眼底下还敢委屈瞪他的人警告说:“不许调皮。”
夏时季耸耸肩,这次就没再叫住李昱泊了。
夏时季就在工地里,李昱泊不可能不分心,事实上夏时季在阁楼住著,离工地有些远时,他都分著一部分心去想他的事,如今近在眼前,又加上出了那档子事,他是隔两个小时就得回来看一眼这才安心。
他忙,回来就算看夏时季一眼也不可能说什麽,仅仅就是看一眼,有时也只是在屋外看到他在里面也就安了心,离开继续解决事情去了。
在工地上的第一顿中饭夏时季是跟肖师父吃的,肖师父平时在李昱泊不能开车时帮他开车,更多时候是帮著李昱泊看工地上的一些材料,有时也管一些不需要签名才能拿走的小物件的分发。
夏时季听李昱泊说过肖师父几次,这人开了二十多年的货车,经验很足,是个老司机了……他对这个看起来精明又还挺实在的中年汉子也挺有好感,头一次跟肖师父时吃饭时也很有礼貌,只要是肉他就夹在人家碗里,害得来陪他吃饭的肖师父最後挺无奈地说:“我是泊仔叫过来盯你吃饭的,不是来帮你吃的……”
夏时季笑,意思性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口肉,“你就告诉他全是我吃的得了……”
肖师父见他笑得狡黠,对著明显是少东家宝贝得不行的“好”兄弟好“朋友”摇摇头,哭笑不得。
回头李昱泊回来问话时,肖师父就把实情给说了,最後打趣地加了句评语:“你这也太管得严了,他也不小了,有十三四岁了吧?这麽大的孩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