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流淌而过。
吴邪的伤逐渐痊愈,王八邱的那些个破事也料理得七七八八了。吴邪终于感到有一丝放松。不变的反而是每日不请自来的齐羽。他一直搞不懂齐羽的意图何在,论立场,他们可是对立方。但是齐羽也不添乱,有的时候见他在忙,喝了口茶坐了几分钟也就离开了。吴邪见齐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举动,干脆任由他自己随意而行了。
吴邪很少在意时间,即使是元旦,春节等等此类节日,也没有过多在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象征性地多做几个菜,二叔三叔回来的次数也少。在山上的时候,则是和村民们热热闹闹地过。所以当伙计来换日历的时候,吴邪也没在意。直到吴邪偶然瞥过墙上的日历,发现上面竟是连年份都变了,农历日期竟是写着春节,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已经回到这里将近一年了。这一年里他自愿或是非自愿地接受了很多东西,也有过几次大的意外,好在有惊无险,也算是对他的历练了。
齐羽早上已经来过了,吴邪当时正忙得不可开交,他在旁边坐了一个小时,却一句话都没说上,最后叹了口气就走了,还莫名其妙地留下了礼物,吴邪这时才想起来这件事,不禁有些小小的愧疚,拿起被晾了一个下午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刀,携带很方便,估计是作防身用的。上面还有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很是潦草,勉强可以看出写着四个字:新年快乐。
吴邪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应该还来得及吧?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门去。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回到这里之后,有多久没有放下一切,作为一个普通小青年逛街了。正是传统佳节,很多商铺都关了门。再三辗转,他才买到了一块手表,托店主包装后,想了想,又借了纸和笔,也写了张字条放了进去。回到家后马上托伙计送了过去。
他给家里的阿姨伙计们放了假,他们顿时欢呼一声便回去了,做饭的阿姨好心地问了吴邪要不要给他做晚饭,吴邪一时恍惚,做饭,这真是个遥远的字眼了。最后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我会做的,谢谢您。她有些惊愕:现在会做饭的小伙子可不多了啊!吴邪笑笑没说话。
很快,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吴邪一人。
他想了想,打开了电视,有了电视的嘈杂声音,整个屋子终于是添了一丝生气,没那么冷清了。
家家户户正庆祝着这辞旧迎新的日子,一时喧闹欢笑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吴邪才张罗完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自从他回来以后,大多数时候的饭菜都是阿姨帮忙煮的,他一直忙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久不操刀,效率真是低了不少。
他摆上三份碗筷,一如之前他一人度过的每一年。这是他、二叔还有三叔的。
不对。吴邪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下,又转身拿出了两份碗筷摆上。
他解下围裙,看了看电视里播着的内容,还是拿起遥控关了电视。屋子里一时恢复了寂静。
他走到各个房间,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摆好五张椅子,拿出两个杯子,倒上两杯白开水,这才不急不忙地坐了下来。面对着摆满了一桌的丰盛饭菜,无声地笑了笑。
爸,二叔,三叔。新年快乐。
他的声音欢快轻松,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祝福。
他又朝着最近的一个空位,端起一杯水,对着空气无声地晃了两下,然后自己笑开了。
小哥,新年快乐。
笑着笑着,他又像是如梦初醒般,郑重地吐出几个字来。
三年了。
此时,已是张起灵离开的第四年。
☆、第二十七章
大年初三。
吴邪给伙计们放了几天假,自己也得了几天空闲,他决定去拜访二月红。吴邪爷爷那个辈分的老九门,二月红便是其中地位仅次于张家张大佛爷的一个存在,但他偏偏为人不争锋芒,向来行事低调,虽然势力巨大,也无人敢冒犯。二叔自从去了他那里,便杳无音讯了。虽说吴邪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但于情于理,大过年的,自然该去拜访一下长辈为好。况且,吴邪真正的打算是,他眼下并无具体的办法破解张家的迷局,而二月红必定是他能够询问的最好对象。
想到这里,他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已经知道二月红性格随和,不会为难他,他还是有些紧张,这是晚辈面对前辈由心而生的敬畏。他收拾好自己仪容仪表,也不忘戴上了礼物,直奔二月红的住处。
意料之中的,这里果然是个简朴的院子,透着浓重的老北京风格。吴邪这才想起,二月红酷习京剧来着,所以才总是被误认为女孩子。想到这里,吴邪微微一笑,想起了小时候和朋友们的点点滴滴。都是些繁杂小事,但因为有了岁月的沉淀和如今的物是人非,变得难能可贵起来了。那才是真正的天真无邪吧。
进来吧。吴邪还在院子门前追忆往昔,就听到一个虽然苍老依旧平稳的声音响起。他不禁抬头望向声源处,一个头发已经全然花白的老人伫立在院子门边,一身复古的中山装,朝着他和蔼地微笑。
他的笑容让吴邪不自觉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心下一暖,应和一了声便急急踏入院子里。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吴邪一进屋,就听到了久违的数落,忽然有了一种甚是想念的感觉,朝二老咧了咧嘴,把礼物都放在桌上,便站定在那儿了。
穿着中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