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困惑随之来了,关于名和字。
由于和他识得不深,见得不繁,我很不确定“xiu”是他的姓名呢,还是他的字号呢。海镇黄金村里的乡民,我想都是在族谱里的人氏,同宗的情谊浅浅深深,本家的疏远陌陌生生,使得我知道还有“字号”一说。所以,看来黄金村里的人并也不是很愚昧,大抵懂得些封建礼教之类,种种。优雅高尚的字号,尤其是在婚丧嫁娶、红白喜事之时,各类扎帖的面上自然是要写到它。但村人之间的称呼,早已不能口中带对方的字号了,那个“子曰诗云”的旧时代一去不复返,充满abcd的新社会将之淘汰。
于是,我便干脆取个中庸法,将“xiu”的称呼当作他的名字了。因为我确凿的记得他被村人喊“xiu”的时候,是第四声,因此未经其本人同意就决定给他取个“琇”字,与我期望他能像美玉那般干净利落,别再总是邋邋遢遢的遭村人嫌弃,也算是我曾经的一番自作多情了。
最后,关于他的姓,我想,似乎很没那么重要了吧!
六月五于未完斋
(完)
☆、于晓夏喜欢孟黎
于晓夏默默喜欢孟黎不知多少年了,至如今她已杳无音信,然他之初心终不悔改,哪怕疯了也要念想。
他记得很清楚。是的,回忆非常深刻,于晓夏是在大一的时候遇见孟黎的,不记得是在学校的哪个位置,然而肯定是在河边的某一处石凳或台阶,他注意到了这个女孩。起初,他并不怎么把这当一回事,心想这张美丽的脸庞也不过是像佛祖说的那样,“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然而,事实远不是这么简单。
人生仅相遇一次,也许是缘;但相遇两次,是什么呢,或算是巧合;若三次之多,那便称作是天注定了。
超自然的力量,于晓夏是一直都在相信的,而且毫不怀疑。还有自身的第六感和直觉,他认为有时也很准。记得有一次,是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在校园草地之上,秋榕树之下,众同学合围成一团,谈天说地,为了联谊。
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远处的昏黄暗点,于晓夏轻松的盘腿而坐,活动开始前便注意到了身旁的人,个子很高,人却很瘦,像一枝晾衣的竹竿。
“高佬,你相信世上有神吗?”
“这个嘛,不太好说!”
“那超自然的力量呢?”
“这个我信,要不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未解之谜呢!”
“说说吧,都有哪些?”
“呃,……你看!”旁人指了指头顶上方。
“看什么?”于晓夏望着一片漆黑的深空,什么都没有。
“没看到吗?”
“有什么?”
“黑暗啊!”
于晓夏扑哧笑了一下,心想这算什么,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任同学在一边侃侃而谈。
后来,关于这次寻常的闲聊,于晓夏又独自在一个人的空屋里思考了起来。他想,世上真的有超自然的力量吗?肯定有的,不然何以解释自己的命运呢,它像是一个被民间艺人用线牵着的木偶,被玩弄,被操纵。正是这样的怀疑,最终将他逼疯,因为他无法找到答案,又探寻不到事情的真相,自然不可挣脱精神的束缚,难免沦为世俗社会的现代奴隶,成了封建残余的罪孽。
毕业快十年了,于晓夏还是经常会怀疑,说白了就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自言自语,自说自话,是他最大的病症表现,也是疯子最典型的表现,还有一些别的旁证,例如一个人关闭在房间,脾气突然暴躁,喜怒变得无常理,……。他总是这样,以前爱说假大空的话,毕业后还是喜欢假大空,以至于疯癫后还是那么任性。
“你有病为什么不去治?”
“心病有药可治么!”
“我有病为什么不去治?”
“心病无药可治啊!”
“没人性!”
“谁最没人性!”
“没良心!”
“谁最没良心!”
“……”
于晓夏又一个人扮演众多角色,唉声叹气的对着老旧电线杆,细语低声的说着什么,“没救了,没救了!哎,哎,哎……”
在各种熟悉的人物里,有于晓夏自己,还有天父、他妈、路人、老师、同学、同事等等,其中最以他和天父的对话为多,以下便是一些杂抄和摘记的流传,此些本就无从考证,就不必谈证据确凿了。
一、问天
(今晚,月光真好,星星很多。我独自站在静谧的三楼阳台,仰望夜空,大声呼喊。)
仁慈的父,你在吗?
一直都在
为什么你要创造万物,包括我
只有虫鸣
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你看我活得越失败,内心就越欢喜,是吗?绝对是的,你那么阴险狡诈,可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
不,你撒谎。你故意让我遇上了心上人,又私自残忍决定了我不能拥有她的命运,然后看我的笑话。
哈哈哈,你真逗!
呜呜呜
你哭什么
难道还要我对你微笑(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