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这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戴一付黑框眼镜,寸头,生得黝黑高大,五官平实,只是脸上肉厚,便看来有几分憨气。
邓峰拉开椅子坐下,歪着头打量了徐知着几眼,露出戏谑的笑意:“难怪。”
“难怪什么?”徐知着诧异,他没料想邓峰是这么个人,当然,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徐知着一向宽容。
“真他妈帅!”
徐知着笑了:“过奖了。”
“哎,”邓峰凑近一点:“我这边有你的八卦要不要听?”
“说。”徐知着也爽快。
“我听说你是,嗯,那个……那叫什么来着,s?虐待狂?”
徐知着脸色微变,心跳却是停了一个整拍。
邓峰看他的神气,忽而顿了一顿:“怎么,你自己不知道?我上次去曼德勒,哎哟,传得那个热闹。”
徐知着顿时醒悟过来,知道还是tom那一出,与逐浪山手上的视频无关,便笑道:“是嘛?主要是……这事我已经听过好几个版本,我不知道你在说哪个?还是不是我最初搞出来的那个。”
“你小子,够可以的。”邓峰自顾自洗杯倒茶:“不过,你帮我赢了一千块,我得谢谢你。”
“唔?”
“我跟人打赌。我一哥们说你是被陷害的,我说这消息是你自己放的。”
“为什么?”徐知着眸光一闪,他知道邓峰是公安部的线人,却不知道此人是缉毒警出身,生就一双钛合金条子眼,满脑子犯罪行为心理,只是后来查案子受了重伤,身手不再灵活,才转行干起这一路,但是金子怎么着都能发光,照样干得风生水起。
“怎么说呢,你看,就我们这种糙老爷们,要是有妞缠人,再怎么不好下手,心里是舒服的。但你嘛……早就被缠烦了吧?”邓峰笑得意味深长。
徐知着回过味来,知道这是变相在嘲自己招蜂引蝶,倒又不好反口说你猜得不对,我其实不是因为这个。他想了想,索性顺着邓峰的意思抱怨道:“没办法,是挺烦的。”
“你小子。”邓峰大笑:“小心我揍你。”
徐知着看着他笑,脸上也浮出轻松的笑意。
三两句就能打开局面,好像相识多年的密友,徐知着暗暗有些佩服,果然是跑江湖的人材,一等一的特工,不像他们这些军人,再机灵也是有限。
既然话都说开了,徐知着便开始向邓峰讨教办法,他把绯色纠葛抹干净,大略说了自己与温盛之间的恩怨。邓峰听完叹了一声:“你查他,是你不对啊。”
徐知着没反驳。
“但既然查了,也就只能查下去了。”
“你说的是。”徐知着附和,知道邓峰乐意帮这个忙。
邓峰在缅甸混了十几年,三教九流的人手比徐知着足,办事的路数也比他清。徐知着说完细节,等着邓峰开价,虽然大家都算党国的人,但这无关党国的私事还是要有来有往的好。这汉子一路爽朗,到这会儿居然扭捏了,踌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几个兄弟,要找工作。”
徐知着瞬间会意。
过了一些日子,有几个人打着疯子的名号过来投奔。徐知着不动声色的把人收下,稍微试了试,反而有些疑惑,因为素质很高,徐知着当然什么都没有多说。
74、
蓝田远在千里之外,开始隐约感觉到徐知着有心事,那种暗藏着的,盘踞在眼角眉稍的疲惫,唯一直观的表现在于徐知着开始变得有选择,不再事无巨细的跟自己说他的工作与应酬,某些时候你会感觉到他跳过了一部分时间,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空白。
本来,蓝田是不可能发现这些的,毕竟谁在谁面前都不可能是透明的,但偏偏徐知着曾经对他彻底敞开过一段时间,两相对比,就比出了差异。
蓝田安慰自己,大概是工作太累了,没了新鲜感,自然不会像原来那样事事报备。
术业有专攻,疯子办起这种查线索的事儿来比徐知着牛b了太多,没多久就给他送来一个大邮包,里面装着一些名单,照片,对方的组织结构还一些证人录音的证词。
这包东西拿到法院发起一场指控自然是不够的,但交给媒体已足够引起一场风暴,让明眼人心里一惊,再若无其事的冷笑几声。考虑到德国佬们被这事儿耍得不轻,想必不会太过善罢干休。
徐知着把大部分证据复制好,寄了一份回麒麟。夏明朗现在是总瓢巴子,寄给他的东西没人敢截流,大队部意思意思在他办公室时拆一下就算了。而,一样东西只要落进夏明朗手里,就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拿出来。
徐知着做好这一切,打电话给逐浪山准备摊牌。逐大爷的反应很快,当天晚上就给他邮箱里送来一小段视频。徐知着反复看了足有三遍,莫名的情动。蓝田的皮肤白细,与他简直不像一个人种。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对比越发明显,赤铜为骨,白玉作肉,十分的催情。
会面的地点安排逐浪山在曼德勒的一处度假庄园里,徐知着不想惊动太多人,独自驱车前往。跟在甘约身后被领进大厅,徐知着下意识的视线一扫,看到逐浪山翘着长腿坐在沙发上,身边坐了两个黝黑瘦削的男人,似乎正在聊什么,气氛十分热烈,就连逐浪山转头看来的那一眼都是欢快热情的。
“逐先生。”徐知着微微点了点头,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准备好了,他打算认这个怂,向逐浪山好好道个歉,以后再也不管这些大人物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