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霍德华右侧第三肋骨有两条细小的裂纹,肺部有一处挫伤充血。
伤不算重,但也不轻,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相当吓人的伤情。梁哲拎着片子把徐知着从头到脚的看了三遍,最后拍拍蓝田后背叹道:“你怎么,又……”
蓝田低头一眼,瞪得梁哲及时闭嘴。
徐知着一声不吭地坐在蓝田身边,神情越来越淡。
蓝田知道他在生气,从里往外透着冷,但今天这事本来根本没必要整成这样,随便玩几招,就算不能握手言欢,至少都过得去。蓝田刚刚听到医生的诊断都愣住了,感觉这怎么可能?可回头一想,又反应过来,徐知着当时整个人的重量都凝聚在肘尖上砸下去,也就霍德华这种练家子,随便换个人,恐怕就直接进太平间了。
蓝田又看了梁哲一眼:“你帮我再去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打点的,医院有没有护工之类的。”
“护工?”梁哲莫名其妙,他盯着蓝田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只是希望自己暂时离开,便听话的走了。
蓝田见梁哲走远,走廊里四下无人,语气不善地指责道:“你想打死他吗?”
徐知着霍地站起,硬邦邦地说道:“我去向他道歉。”
“坐下!”蓝田怒了:“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你了吗?”
徐知着硬站着不坐:“你不能为了他的事教训我,我受不了。”
“这不是他的事谁的事,这是你自己犯了错,你至少应该认识到错误。”蓝田也跟着站起,到底高了半头,气势更足。
徐知着咬着牙,完全平复不了心情,气得脸上发红。连他自己都诧异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但是蓝田从来没有抱怨过他,从来没有,蓝田一直觉得他什么都好……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对了,为一个旧情人冲他发火。徐知着真觉得自己快气死了,又委屈又愤恨又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
手臂上的酸痛又开始返过劲儿来,徐知着感觉全身都在疼,都是ròu_tǐ凡胎,他能把霍德华打成那样,自己当然也不会好过。可是偏偏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声不吭地瞪着蓝田,一边粗鲁地揉捏着胳膊,不小心捏到痛处,脸色登时一变。
“你又怎么了?”蓝田探身过去查看,被徐知着闪到一边。
蓝田忍无可忍,气极反笑:“徐知着,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值得你发这么大火?你告诉我?难道你希望我当着你的面把他踩在脚底下吗?你希望我是那种人吗?”
“我没想这样。”徐知着委屈得要命:“但你不能为了他教训我。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但你不能为了别的男人跟我吵架!!”
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地瞪了好一会儿,来来往往的医生病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对。
蓝田忽然有些想笑,投降似的抬起双手:“好好好,是我不对。”
蓝田一软,徐知着马上也跟着软下来了,低声道:“我也是失手,你们都说得他很厉害,我怕输,给你丢脸。”
“你输能丢我什么脸啊!”蓝田哭笑不得:“我本来还觉得你真是想了个好主意,正反都不吃亏,他要是输了吧,啥也别说了,赶紧滚;要是赢了呢,他这口气也出了,也可以滚了。输赢都是个了结,他总是要过去的,而未来都是你的,你跟他斗气,你傻不傻啊?”
“他随便说点什么,你都心疼的要命,我当然害怕。他也说病都治好了,什么都好了,你们以前分手的理由都没了,我们也就好了没两个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回头又觉得他比我好。”徐知着一开口,憋了一天的抱怨全倒了出来,止也止不住。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从来都不是个直肠子,而且从来都最善于忍耐,只有在蓝田面前,一天比一天忍不了,什么心事情绪都藏不住。只要蓝田笑眯眯地肯哄他,他做什么都乐意,但只要蓝田稍微一翻脸,他就难受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蓝田苦笑:“我的确心疼他。”
徐知着马上瞪圆了眼睛。
“我跟他没有仇,我也不恨他。当时放弃他……我也很遗憾,我一直希望他能过得好。”蓝田按住徐知着的头顶,很轻地揉着:“但你至少应该相信我,但凡我还爱他,我就不会离开他。我不再爱他已经三年了!三年,我花了很长时间寻找新的方向,我遇到你,爱上你,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我们的确只谈了两个多月的恋爱,但我们已经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你居然还在怀疑我对你的诚意?”
徐知着知道这个话题再往下说,绝对也是自己没理,但是……
“我讨厌他!”徐知着垂着头,脸上写着赤果果的仇恨。
蓝田无奈,默默咆哮:刘文,我操你八辈祖宗!
但无论如何,后院不能失火,蓝田调动所有库存的才智,集中精力哄男人。
“你看,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把他给伤了。那么多人证物证都在,你逃都不逃掉,他不跟你计较就没事,他万一跟你犯起诨来,去警察局告你一状,那有多麻烦?”蓝田这说得也是实话:“你刚刚找到称心的工作,别再在这节骨眼上生事儿啊!”
“他敢让你生气吗?”徐知着不屑。
“但我也不能太得罪了他,不怕一万也怕个万一啊,你说是吧?”
徐知着还是沉着脸,但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虽然他宁愿霍德华选这种玉石俱焚的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