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兔子还没有窝呢,怎么能轻易放那个古怪的魔教教主走?
江戎复戾气冲天,俊美的脸被杀气浸染,更加显得锋锐无匹,却魅力惊人。
凤羽伞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漂浮着,如同无主之物,却无比的灵动,而不远处的泗水上游,却有一艘黑帆,如同天神降临,又如同鬼魅现世,突兀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四十几年前,就算全天下都对魔教恨之入骨,魔教依旧凭着自己的本事,或者说闵鬼的本事笑傲在整个中原的上空。
闵鬼确实是和林佑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他却没有林佑那么怂。
应该说,现实的残酷磨灭了他的软弱和彷徨,闵梁就是他的指引,就是他手中那根往上爬的蛛丝。
黑帆的船只吃满了风力,朝着战场所在的方向飞速冲来,其上站着十几个魔教中人,大部分都是手持长剑的武修!
毫无疑问,闵梁想要开溜了。
江戎复哼了一声,有些不爽。
闵梁走的竟然是水路!
怪不得恒寂大师让他留意‘泗水’!
也是,闵鬼没了,但是闵鬼的鬼船还在呢。
江戎复知道,他这次是留不下闵梁了,如果是旱路,这些暗卫足够磨死闵梁,毕竟皇帝的人多得是,但是如果闵梁坐船逃走,还特么是顺着河流而下,那么江戎复就留不下闵梁了。
江戎复深吸一口气,一剑斩下一颗头颅,漫不经心的思索。
不过无所谓,这一次能杀这么多魔教精心培养的棋子,已经算赚了,这群老乌龟缩在幽魂山久未出现,可是膈应的各路人马都吃不下饭呢。
鬼船靠近,黑帆收起,一个武修拉满了弓,对准的却是马车口的左思归。
林佑吃了一惊,江戎复也没有料到,箭.矢如同流星划过,爆炸声响起,左思归所在的马车被剧烈的热浪掀翻,冲着河中滚了过去。
林佑带着羽伞飘在半空,一时间也愣住了,那羽伞上横戳着一只箭,以他的速度,顾得过这边就顾不过闵梁那边。
就算闵梁叫着要杀死左思归,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显然都不会认为闵梁竟然真的会动手!
闵梁简直是疯了,看弄不到左思归,就直接将左思归给杀死!
马匹嘶叫着挣扎,紧紧的拉住了翻滚的马车,有一个仆从从车中滚了出去,被马蹄踏中,半晌就没了声息,另一个和左思归也滚了出来,拼命拽着缰绳爬到了马匹上,绳索被火焰燎断,两匹马就疯了一样朝着下游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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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江戎复回头大叫了一声,立刻就纵起了身,被闵兴堂拦下,但是立刻有几个黑衣人明白了江戎复的意思,骑了江戎复车队里几匹马就追了过去。
闵兴堂踏着轻功,阻挡了江戎复之后就一掠就也抢了匹马跟着追了过去,江戎复落后了一步,还想再追时却被鬼船上面下来的几个武修死死的拦住,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瞬间跑进了树林,连个马尾巴也看不见了。
于是过了一小会,那只失了掌握的凤羽伞就光华暗淡,慢慢飘落了下来。
赵崇仞没有动,他的职责是保护江戎复的安全,那个诡异的‘兔儿’现在明显不见了,这边需要人手,得防着闵梁的手段。
“老!狗!你!敢!”
江戎复手底下愈发狠厉,气的双眼通红破口大骂,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从他手底下抢东西!
这闵梁真是踩中他的雷点了,江戎复出手如电,下狠手诛杀了几个武修就朝着闵梁冲了过去。
闵梁巍然不惧怒发冲冠的江戎复,冷笑了一声就颤颤的伸出右手捏诀,江戎复瞳孔一缩,身形轻飘飘的后退,躲过了一道青雷。
闵梁又咳出一口鲜血,显然强弩之末,那威力强大的法术似乎也在消耗着他自身,那道青雷威力也被削减了大半,但是依旧不是江戎复能够赤手空拳抵挡的威力。
有两个武修从船上掠下,抬起了闵梁的椅子就朝着鬼船上逃了过去。
江戎复再度掐诀,四只符鸟朝着闵梁飞了过去,三只被那些撤退途中的法修拦了下来,没有拦住的那只也被一个武修用身体挡住了,武修被火鸟穿过了胸膛,却吭也没吭一声,就朝着河中落了下去。
江戎复纵起轻功,被十几个法修捏出了法决逼了回来。
闵梁上了船,那些在岸边的魔教中人便不要命的咬住了江戎复的侍从们,使得江戎复他们居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船开满了帆,之后带着一批没死的教徒顺水而下。
这一下,江戎复他们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
江戎复站在河边回头,戾气冲天的看着那群仍旧负隅顽抗的魔教教众,过了半晌,提起了自己的剑。
第85章 第 85 章
马背上,左思归死死的抱住了马脖子,脸上是一些被树枝划伤的血痕,手上缠绕着的缰绳深深勒入了皮肉,但是左思归却必须得抓牢了绳子,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疯狂的马匹甩下来。
左思归心里苦,手疼的要命,钝刀子磨肉似的,还得咬着牙撑着。
另一匹马上的仆从已经被剁成了碎块,他有心营救,却也毫无办法。
刚才经过的树林里是一地的尸体,他们在左思归的马匹跑过之后还在打,有聪明的立刻追了上去,又因为没有马的又只能无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