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就知道消遣本王,本王又不是沙包,嫌我武功差,你回去和你师兄练啊!晋王殿下一肚子怨念的进了乐兴殿,跪在下面的徐文柏瞧见,心底更加忐忑。
“什么事?”秦宇坐到榻上,看也没看徐文柏,语气阴沉。
“臣有罪,请王爷降罪”徐文柏伏地。
“徐文柏,本王对你徐氏,虽不像陛下那般天高地厚之恩,但是也没有苛待吧”
徐文柏听着晋王阴森的语气,还有话里的意思,咽了一下,不敢出声。
“之前方振的事,你以为本王没有查清吗,徐熙枉法,徐氏侵田,本王都念着你们徐氏,没有深究。如今徐熙竟学会了谋反,学会从赵王那里找救兵,怎么晋国容不下你们了吗,还是你觉得本王的仁慈其实是软弱可欺”
“王爷··王爷”徐熙叩首恳求“所有的事是徐熙一人擅自妄为,微臣一点也不知情,更与徐氏无关,求王爷宽宥”
“一人所为,徐熙一人可以策动东阳半数县令,他有这个能耐,还用你做徐氏的族长”秦宇看着他冷冷的说。
徐文柏确实多少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没想到徐熙竟敢联络赵王,没想到主意出于赵王幕僚,若是知道他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可能不阻止。
“微臣有罪,但是请求王爷看在徐氏多年为晋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宽恕徐氏”徐文柏哀泣说“王爷,徐氏罪不至死”
“呵呵··谋反,是灭族之罪”秦宇森然一笑“你徐氏仰仗谁可以逃脱”
徐文柏愣在那里,徐氏的地位太尴尬了,曾经皇帝的近臣,徐熙又联络赵王,即便晋王今日不治徐氏之罪,日后也不会再信任徐氏,徐氏在晋国将举步维艰。
“王爷”徐文柏叩首“徐氏愿全力支持王爷新政,再无二意”
“你觉得现在本王还需要你的支持吗?”秦宇不屑的看着他,范氏退步,他只要能说动安氏,新政将无人可以撼动。
“王爷”徐文柏脸色变动一下,显现出决绝“新政固然会加强王爷的威信,但国有礼法,晋国大事依旧出于相国府,王爷无法一纸诏令使范相国改命。中尚书虽然假以时日可以变成王爷牢牢控制晋国的手段,但是毕竟无名,还会落入和相国府争权,使晋国动荡,王爷若想让相国让出主事权,需要朝野认同”
“所以?”秦宇饶有兴趣的问,看来徐文柏能做徐氏的掌门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氏愿意做王爷的棋子,助力王爷”徐文柏斩钉截铁的说。
秦宇沉默了,徐文柏所言,正是他将来所忧虑的事,相国总领百官议事,是多年来的的规矩了,无论赵志平怎么权重,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而要改制,则需要大梁朝野,世族百姓尽皆认同。
“徐文柏,本王可以放过徐氏”秦宇开口看向他“但本王要这棋子只是棋子”
“微臣明白”徐文柏叩首。
“国策府广招天下英才,你徐氏尽可入之,但是若是徐氏再刻意扩大势力,本王绝不姑息,这晋国只有一个王,就是晋王”
“微臣叩谢王爷开恩”
“下去吧”秦宇挥手“想想怎么做好一个棋子”
徐文柏刚刚离去,赵志平就来了,赵先生看着匆匆离去,面有惶然的徐上卿,心底大概猜到晋王如何处置徐氏了。
“参见王爷”
“免礼”秦宇示意他坐下问“先生何事觐见?”
“之前新政岌岌可危,王爷无暇顾及其他,微臣也没禀报,其实我从胡地归来,呼延泰有话让我带给王爷”
“什么话?”秦宇皱眉,提起呼延泰,他总有些担忧。
“呼延泰想同晋国联合,共同对付曾侵扰北境的胡人小部,而且保证胡人十年内不再犯边,扩大北境通商,马匹贸易以晋国为主”赵志平回答说。
呵呵···秦宇挑眉“他这是想利用晋国”
“没错”赵志平点头认同“但是王爷,晋国未必不能获利”
“十年不犯边,胡人一战元气大伤,十年正好是恢复元气的时间,这是帮他还是帮本王”秦宇嗤笑一声“晋国不过获得些财货,却要养出一个大敌”
胡人小部没了,一统胡地的呼延泰还会在乎一个十年之约?
“但邶正卿和王谦和已经注意到了胡地,晋国若不取,则赵王和陛下必会取,若是呼延泰选择联合他二人,则晋国背后危险”
晋王早晚是要剑指西南,吞并关中的,若到那时呼延泰在北地为乱,晋国不是两边受敌,疲于奔命。
“而且”赵志平见晋王仍不出声,继续说“北境军,晋王军,各郡守备军,若是日后晋国发兵关中难保不再增兵,如此多得兵勇,仅靠晋国十郡得赋税恐怕并不够,更何况东阳还是个灾患频发之地,所以呼延通商的财货对晋国很重要”
唉···晋王殿下长叹,自从跟陛下闹翻后,朝廷一分钱不拨给北境军,晋国又增兵不少,这是晋国威慑天下的根本,实在没办法裁剪。
“可是,你见过呼延泰,知道此人绝不简单,若此人统一北胡,那将是大雍又一大敌,可不仅仅是晋国这么简单”秦宇还是担忧,对呼延泰他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面,却记忆犹新,总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