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儿便到寅时了。”红玉没好气地说道。
风清闻言却瞪大眼,惊叫道:“才寅时,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说着,风清脑袋一耷拉,便又要躺下去。
“起来起来!”红玉不依,奋力地将人从床上薅起来,“这都第二天的寅时了,庄主你都睡了一个圈儿了知道吗”
“啥!”这下不用红玉去拽他,风清听后自个儿就蹦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睡了个圈了?”
“是啊。”红玉凉凉地肯定了风清。
“啊啊啊啊啊……”风清脑袋顶床,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蓦地抬起头,道:“去,把黑曜也找来,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好的~”红玉以一种风情万种的姿态下了楼,又扭啊扭啊扭地出了门。
☆、冰种
没过多久,黑曜便随红玉一起进来了,风清略微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头发,从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放在床上。
“这是……”到了床边,红玉盯着那两样东西,眼睛顿时放了光。
一颗流光溢彩,似由清溪水做成的珠子,一块隐着幽幽黛色,恍若来自深渊的宝石。
红玉最是喜爱珠宝,却不敢伸手去拿,只能把双眼凑近了去看,就差没把垂涎欲滴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猜猜看,这是什么?”风清斜斜地歪在床边,好笑地看着红玉。
黑曜与红玉两人在床边你坐下后,方一本正经地盯着那两个东西,眉头紧皱着,也不言语。
“这东西是什么属下是不知道的,只是光看这颜色和样式,属下却是有点眼熟。”红玉在正经的时候,脑子也会回归正位,想起事起来也是飞快。
“确实,虽从未见过,但一看便知是咱们寒舍的东西。”黑曜点头。
红玉低头沉思着,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抬头死死地盯住风清,嘴张了张,似有什么话正含在嘴里,却因顾忌着身份而不敢宣之于口。
“有话就说。”风清微笑地看着红玉。
“庄主,属下先前一直不敢问,”红玉的眼眶不知何时泛了红,“当然,相见匆忙,也是没机会。”
“问吧,无妨,要走下一步,那些事你们也总该知道的。”
风清看向红玉的眼里多了点欣赏。
虽然从表面上看来,无论是心性还是学识,似乎黑曜都略胜红玉一筹,但在寒舍里,红玉却始终排在黑曜之前,遇见什么大事也都是以红玉的决定为准,无非是因为红玉敏锐的觉察力,在很多关键的时候,红玉总是能一下抓住事情的根源所在。
“庄主,那晚发生了什么,恐怕您也不是完全清楚,”红玉打量了一下风清的脸色,看出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情。
接话的却是黑曜,他点点头,满面凝重,浑身充斥着阴郁的情绪。
“没错,当夜火光突起,寒舍中好几处院落在一瞬间同时走了水,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有人,或者说是有某股势力在暗中捣鬼,但奈何火势蔓延太快,我们不得不先去救火,可是……”
“可是他们并没有罢手,”风清嘴角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如同在谈论别人家的事一般轻松,“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烧光寒舍吧。”
“可是,寒舍在江湖中一直都很低调,也未曾与他人结怨,究竟是谁会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虽然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可从小就生活在寒舍的黑曜,显然不能如风清一般淡定,说着说着就心血上头,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是啊,寒舍在江湖中被称为“老好人”,可是,就像个与世无争的隐士一般,你躲得再偏僻,藏得再深,可身上却揣着个巨大的宝藏,那还如何隐得住?”红玉点醒黑曜。
虽然红玉也是寒舍的人,但她是被风清带来的,平时几乎也不会回到寒舍去,一直就在红楼里做着“招牌”,所以她对寒舍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相对于黑曜的悲愤和风清的刻意冷漠,红玉却能在此时保持着置身事外般清醒和冷静。
“什么宝藏?”黑曜有些发懵,“没听说过啊,我都不知道寒舍还有什么宝藏,你是从哪听到的?”
红玉略一挑眉,还没说话,黑曜却一拍大腿,懊恼道:“你说那个?那分明是世人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东西,何曾有过?怎么竟还真的有人愿意相信呢?”
“是吗?”红玉不以为然,伸手指了指风清,道:“现任庄主就在这坐着呢,有没有你问庄主。”
黑曜木讷地将目光钉在风清的脸上,听红玉这么说,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但还是抱有怀疑,毕竟他在寒舍二十余年,从未听说过那里有什么稀世珍宝。
见风清长久地没有反应,红玉伸手推了推他,风清如梦初醒般回神,茫然地看着二人。
“怎么?你俩还没讨论完呢?”风清问道。
黑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刚才自己和红玉在这说了半天,这位爷倒是走神儿去了。
“说到‘稀世珍宝’了。”红玉见他如此也有点咬牙切齿,一般都是管事儿的抓小兵走神,怎么这位爷一点自觉都没有呢?
“哦!”一听他们总算聊到这里了,风清来了兴致,从床头直起身子,道:“我还以为你们还得再聊会儿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