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他们现在说是三个人,其实能算作战斗力的也只有司冬墨。乐弘至今依旧陷入画皮狼的mí_hún术当中,脑袋晕晕乎乎, 除了听话乖乖往前走之外什么也不能干,无疑也会成为一个变数。
在林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不要说画皮狼, 就连一只小动物的影子都看不到。俗话说, 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祁砚有些担心,最开始的紧张和戒备已经过去,他们的神经免不得开始感到疲惫和松懈,而这越往后就是越危险的时候。
敌人虽然并未出现,但战斗早就已经打响了。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而作为天生的狩猎者,狼群似乎拥有着更强的优势,令人不得不防。
走了快一个时辰,临近午夜的时候,周遭依然寂静。祁砚有些疲惫地走在前面,手里举着火把,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突然,火光的照映下,前方有未知的黑影一闪而过。
“前面有……”
祁砚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嗖嗖两声脆响,两道利箭已经离弦飞射而去,在黑暗中划出两道笔直的银光。
“噗”,箭头扎进皮肉的声响格外结实,前方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下来,重重地掉在地上。但他们没时间去确认那究竟是什么。司冬墨突然飞扑过来,按住傻呆呆站在原地的乐弘,将他一把掀翻在地,避开了从阴影里冲上前来的大狼;另一只手向上一扬,破空一刀,干脆利落地划开了它的肚皮。
不到二十秒,男人已经让两只狼毙命。
“它们果然在周围。”司冬墨微微喘着,扶起了一脸茫然的弟弟,查看了一下。又转过头,“祁……”
下一秒,他呆住了。
两个祁砚举着火把,站在他的身后。
他猛地抹了一把眼睛,再度睁大来看,发现他并没有眼花。两个长相、衣装一模一样的少年,各自举着一个火把站在原地,向他投来忐忑不安的目光。
祁砚看到司冬墨的表情,他回过头,望向不知何时在自己身侧出现的另一个“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祁砚”同时惊叫道,就连声音也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是画皮狼!”祁砚刹那间反应过来,指着另一个祁砚,冲司冬墨慌乱地大叫道,“司冬墨,它是画皮狼,它伪装成了我的样子!”
然而,另一个祁砚也恐慌地尖叫起来,瑟瑟发抖地后退:“司冬墨,他才是画皮狼!他贼还捉贼,倒打一耙!”
两个祁砚指着对方,同时对司冬墨大声地辩解起来,指认对方才是画皮狼。然而,他们的外形和声音,甚至表情、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在加上这儿的光线实在是昏暗,司冬墨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大喝一声:“你们两个,都别吵了!”
他的目光严厉地扫过两个“祁砚”,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们都把双手举起来,握着火把,在原地站好,不准动,也不准打对方!谁要是先动,我就认定谁是假的,绝不留手!”
林子里的气氛凝滞起来,紧张到了极点。两个祁砚不再争辩,而是按照司冬墨说的那般在原地站住不动,两手握住火把高举起来。
祁砚紧盯着旁边的另一个“自己”。在男人看不到的暗处,披着人皮的画皮狼瞥了自己一眼,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
他冷静下来。这个画皮狼,比起上次伪装成陌生少年潜入他们家的时候,技术更上一层楼。眼前的人和自己实在是太像了,相似到他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分.身”,对于司冬墨而言更是难以分辨,尤其是在这种危险又紧张的氛围之下。
祁砚猜测,画皮狼玩这一出就是为了迷惑司冬墨,好趁机接近这个男人,将他杀死。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司冬墨了,他手里还拿着武器,实力足以和狼群对抗。
“司冬墨,刚才那两只狼的攻击是幌子,它们从前方正面袭击你,就是为了让画皮狼混入我们之中。”祁砚镇定地说道,“现在,我和它都一动不动。”
司冬墨盯着他。就听旁边的另一个祁砚也说道:“司冬墨,画皮狼伪装成我的模样,想让你分辨不清,以此吸引你的注意力。你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四周,别让其它的狼趁机偷袭得手了!”
两个“祁砚”,两种说辞,似乎都很有道理。司冬墨看起来更加迷惑,他额前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滑落,一边想着如何分辨真伪,一边还要保护乐弘,注意周围可能出现的偷袭。
祁砚听到画皮狼的说法,心里狠狠地一惊。对方不但会伪装,而且还能进行周密的思考、辩解和推理,这一点太可怕了。事已至此,再僵持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因为就像真正的画皮狼所说的那样,在黑暗中还不知埋着多少危险,再加上他还带着一个神志迷糊的弟弟,变数太大了。
“吼呜……”
树丛中传来阵阵如有若无的低吼声,听得他身上汗毛倒竖。他紧张地扫视着周围,将火把微微前倾,同时还要提防着身后那个假的自己。那画皮狼现在已经制造出了僵局,司冬墨和祁砚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与此同时,周围的其它恶狼已经悄悄包围了过来。
很精妙的计策,正所谓“里应外合”。
祁砚知道,他必须尽快打破这种僵局。他要将自己独一无二的特质证明给司冬墨看,让他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