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甚至都没顾得上礼数,只敷衍的朝着宣璟行了个礼上前拉着安珏就往门外走。
平南侯却没有立刻跟出去,只是转过身对着宣璟拱了拱手道:“多谢王爷替本侯找回爱子,了却了我与我家夫人的一桩心事。”
“举手之劳罢了,实属巧合,”宣璟神色漠然的搁下杯盏,眸光深沉的看向他:“侯爷当年所说之事……?”
“大丈夫一言九鼎,有诺必践!”平南侯正色道:“既然王爷说到做到替我寻回了这个儿子,那我平南侯府日后也必定会唯王爷马首是瞻,听凭差遣。”
“好!”宣璟也起身朝着他郑重的作了一揖:“侯爷重情重诺,宣某佩服,日后本王上了朝堂和战场,就要仰仗安国公府和侯爷的照拂了。”
“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照拂。”平南侯摆了摆手:“夫人在外面怕是等得有些急了,本侯先行告退。”
“侯爷慢走。”
“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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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三十四 章
宣璟一直目送着平南侯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后,这才一边转身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问着一旁的林逸:“你还不走?刚才不是说累了?”
“这便走,”林逸嘴上说着要走,动作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座位上站起来,摇着扇子凑到宣璟跟前,神情十分八卦的的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宣璟去端茶盏的手一顿,转头斜睨着他:“本王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何来做贼心虚之说?”
“当真是问心无愧吗?”林逸嗤笑了一声,撇了撇嘴,居高临下拿眼角斜着他:“那他方才神色动容的向你致谢的时候,你为何等了那么久才答话?还完全不敢直视着人家的眼睛回答,要装模作样转身去端茶杯作为掩饰……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宣璟脸色一沉,搁下茶盏转头看着他,目光如炬:“林侍郎,你逾越了。”
“我林某人今天还偏就要逾越了怎么着吧!”林逸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满不在乎的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将手中折扇一合,理直气壮的道:“在世为人,生而平等,你少拿你那个王爷的破身份来压我,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你想说什么,”宣璟见他完全不买账,仍旧丝毫不知收敛,也是无法,敛了神色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要说便说,说完快滚。”
“也没别的,”林逸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转眸看向他漫不经心的道:“我就是想问上一问,你宣王爷每次在看见人家安将军用那种充满了感激和爱意的眼神看你的时候,心中有何感想?可会感到愧疚?”
宣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你别怪我多话,我也不是平白有此一问,并非是我非要八卦……当然八卦的心思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林逸放下杯盏,正色道:“你说我们也认识这么些年了,你这般逢场作戏的时候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回,可就是不知为何,偏偏这一次竟然看得我心下十分不安,故而希望你能给兄弟我交个底……说实话,你对他,当真没有那份心思?”
“别,我可不敢跟你林侍郎称兄道弟,”宣璟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话你从郴阳郡一路问到我临安王府,问了几回了你自己还记得清吗?”
他这前半句里的不敢和林逸称兄道弟其实是大有缘由的。
这事还得从他年少的时候说起。
那是他还十分年少无知的时候,当时因为犯了错被明德帝盛怒之下给罚跪在勤政殿外一天一夜。
就在他饿得头晕眼花意识昏沉之际,少年林逸拿着两块绿豆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是见他可怜生了同情之心愿意施以援手,问宣璟愿不愿意和他做个兄弟。
那时的宣璟眼里只有绿豆糕,根本也没太在乎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应了下来。
然后林逸就非要给他送一件礼物,几乎是强买强卖的塞给了他一块不知道是从哪儿撬下来的汉白玉碎砖,完了说是还需要点回礼,就把他身上所有的值钱之物都给搜罗走了,连他发带上缀着的珊瑚珠子都没有放过。
这也就罢了。
关键是,第二天早上他才知道他手里的那块汉白玉碎砖,竟然从是勤政殿门口的台阶上给撬下来的!
他不知道林逸到底是怎么在明德帝的眼皮子底下从勤政殿的台阶上把那块汉白玉碎砖给撬下来的,也完全不清楚他撬那块碎砖是为了什么。
他只知道,当那个发现台阶缺了一块的小太监着急忙慌的从他身边路过,看见他手里捏着的那块汉白玉碎砖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站在那里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很久,才哆哆嗦嗦的跑进勤政殿里告了他一状。
于是,尚且年少对一切毫不知情的宣璟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替林逸背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口黑锅,不仅又被多罚跪了半日,还差点被明德帝给一顿好揍。
幸好他母后死命的拦着给他求情,这才让他免于一揍。
自那以后,宣璟就总是被林逸用“我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应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这句话给诓着替他背了有史以来的第二口,第三口,以及他自己也记不清是第多少口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