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变。
方俞抬手,让他们不要著急,面色沈重地说:“你们师叔和阿宝没事,回去说吧。”但他这个样子反而让四人更是异常不安。蓝无月握紧二哥的手腕,让他冷静。
心急地跟著方俞回到桃源,等到他终於在桌前坐下了,除了阿毛外,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师叔,师傅和宝(小宝、宝宝)呢?!”
方俞把他一直提著的一个布包放到桌上,打开。布包里是四个长木盒子,方俞把四个盒子一一交给四人,说:“这是阿宝给你们买的。”
四人打开木盒子,看到里面竟然是一根银簪子,四人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心慌了。
“师叔!小宝呢!”扣上木盒,蓝无月的声音都扬了几度。
方俞叹了一声,这一声犹如一道闷雷砸在四人的心口上。聂政坐到师叔面前,沈声问:“师叔,宝到底怎麽了?”
方俞还是一声叹息,摇摇头说:“唉,阿宝啊,终於长大了。”
“师叔?”什麽意思?
方俞又叹了一声,语带不舍地说:“闺女大了总要嫁人,这儿子长大了,也是要娶妻的。”
“师叔!”
愁闷地看著四人,方俞道:“师叔还望你们能看开点。你们不也一直都知道阿宝长大後会娶妻生子吗?现在,也是时候了。”
“师叔?!”饶是四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站不住了。
“师叔,宝宝呢!宝宝呢?!”紧握著木盒,叶狄一拳砸在桌上,石桌上出现了一条裂纹。阿毛和蓝无月大张嘴,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麽。聂政咽了咽嗓子,压下心里的震惊,哑声问:“师叔,宝怎麽了?他怎麽会娶妻生子?”宝最离不开的不是哥哥们吗?
方俞拍了拍叶狄的手,又示意另外三人冷静,然後道:“我们今天在街上遇到县令的女儿抛绣球招亲。阿宝好奇,你师父就带他去凑热闹了。结果,哪知那绣球不偏不倚地刚巧就落在了阿宝的手上,那县令的女儿长得又是如花似玉,好不漂亮。阿宝现在是县令的姑爷了。”
“什麽?!”
惊呼夹杂著愤怒,要不是想到盒子里的簪子是小宝给他们买的,四人差点就把盒子握碎了。
蓝无月不相信,他冷著脸问:“小宝难道就愿意做县令的姑爷?”
“不会的!不会的!宝宝不会的!”叶狄大吼。
阿毛的呼吸急促,聂政的牙关紧咬,四人都死死地盯著方俞。方俞叹道:“阿宝是否愿意,师叔没顾得上问。不过你师父当时有告诉他媳妇是什麽。阿宝叫我把这簪子拿给你们,然後他就跟著人家走了。你师父不放心,跟了过去。”
“不可能!”聂政忍不住了,“宝不可能跟他们走!”不可能看到人家漂亮就去做人家的姑爷!
“不可能!”蓝无月也不相信小宝会这麽轻易地抛下他的哥哥。
“不会不会!宝宝不会!”叶狄无法接受,他赤红著眼,一脸的凶相。
方俞蹙眉道:“不管可不可能,事实上阿宝是跟著人家走了。你们师父的意思是,你们早晚得放手,不如就现在放手吧。阿宝也长大了,也到了该识得男女之情的时候了,这件事未尝不是件坏事。这样的话,阿宝今後哪怕明白了双修是怎麽回事,可能也不会恨你们。再拖下去对你们都不好。就算阿宝成了亲,你们也还是他的哥哥。”
四人只觉得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他们的心口。他们是想过放手,也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但不是现在!不是这麽快!疼啊,很疼啊,原来放手竟然会这麽疼。
“宝宝!宝宝!”凄厉地大叫,叶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聂政、蓝无月和阿毛无不红了双眼。
“阿宝明晚成亲。”方俞很心疼地拍拍四人的肩,“去不去,你们……自己看著吧。师叔和你们师父的意思是你们还是不要去了。”说罢,他重重地吐了口气,转身进屋了。
“宝宝……宝宝……不要成亲……不要成亲……”叶狄哀求著,扑过去一把抱住聂政的腿,“大哥!大哥!不要让宝宝成亲!大哥!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大哥……”
蓝无月捂住眼睛,喉结急速地上下浮动。感情上他也想开口不让小宝成亲,可理智又一次次地提醒他,也许现在是放手的最好时候。
聂政打碎牙齿和血吞,他对几人都说过要带小宝去找他娘,让他识得男女之情,让他娶妻生子有自己的日子。他现在能说什麽?说他不愿意?说他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手背青筋直冒,聂政用尽全力伸开手掌,放在叶狄的头顶。好久之後,他才勉强开口:“二弟……咱们做哥哥的……不能……不能……阻了宝的……宝的……幸福。”这几个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得有多艰难。
“大哥!大哥!我……我……”叶狄的哭声令躲在门口偷看的方俞都忍不住鼻酸。他小声咕哝:“看你们以後还说什麽让阿宝成亲的话。”
许久之後,叶狄的哭声才小了,阿毛给他吃了颗安神的药,和聂政一起把他送回了房。躺在床上,抱著小宝留在他那里的衣服,叶狄仍是低声地哭。阿毛、蓝无月和聂政围坐在床边,谁也说不出话来。一直到天快亮了,叶狄屋内的哭声才停了下来。叶狄无声地流著泪,抱著小宝的衣服昏昏睡了。聂政、蓝无月和阿毛却是一夜无眠,也睡不著。
看著小宝的衣裳、小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