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后,被无情地硬关机。
他二人每日胡搅蛮缠我们暂且不细表,只说这一日戴家大家长来访。
叶恺然正忙着做表格,手机响了。这个号码,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多的那个,已经被他人道毁灭。
来到楼下的餐厅,叶恺然礼貌问候戴爸爸:“叔叔,您找我有事?”
老爷子慈祥地笑:“小叶啊,这个周末有空不?”
“?”
老爷子说:“我们全家出去玩儿,想叫上你。”
叶恺然更不解了,你们一家子出去玩叫我作甚啊?我和戴天的交情还没到这地步吧?即使要叫,也应该是张瑞啊,还有那个周医生。
老爷子接着说:“你阿姨她有点老固执,心地是好的,过些日子她也就想通了。”
叶恺然眨眨眼,不懂。
老爷子再说:“你一定要来,我们可全都等着你。”
叶恺然说:“叔叔,真的很抱歉,我得照顾儿子。”
老爷子脸色一变:“你有儿子?”
“是啊,四岁了。”尽管是别人留下的,叶恺然说起来却是很自豪。
老爷子叹息一声,心道,我那可怜的儿子啊,这些年难为你怎么过得。
“那孩子的妈妈?”
想来戴天是没跟他爸妈提起过,叶恺然坦然道:“我和他妈妈分开了。”
老爷子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就是那孩子妈忒可怜了些,不过自家儿子也强不到哪里去啊!
“那要不你带上孩子一起来?”迟早都是一家人,有个孩子还能活跃气氛。
“孩子的妈妈去了外地学习,周六回来看他。真是抱歉了。”
“哦,”老人沉思片刻,说:“那到时我们再联系,看能不能把孩子先托别人照看一下?”
“嗯,好的。”叶恺然实在不懂戴爸爸为何坚持让自己随行,但老人家如此热情,自己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不是?
叶恺然糊里糊涂回去继续工作,戴爸爸思绪万千地回家来。
戴妈妈情绪低迷了好几天,知道老伴去做什么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当爹的是在为他好吗?等他被人嫌被人骂,你就满意了?”
老爷子脸一沉:“妇道人家,懂什么?”
老太太含着眼泪坐在一边,我这不是为儿子好?越想越委屈,
“这么多年了,他要是能改也等不到现在了。你当你是为他好,可你看,自从你不断的给他介绍姑娘相亲,他有哪次是自动自发的回趟家的?你是不是想逼得他再也不进家门?”
老爷子说着心里也开始难受,难道他不想抱孙子吗?可他更不想失去儿子。他老了,没有别的指望,只盼着着儿女幸福,一家子和和乐乐。这几年他看了不少书,尽管不愿承认,可内心里知道,那不是病,治不了;更不是业余爱好、生活习惯,改不了。
“咱们自己也有女儿,每次看你给他介绍姑娘,说实话,我都心虚啊。你说这人会不会有报应?咱们要是把人家女儿给糟践了,我真担心会报应到月月身上。”
其实,每次儿子把那些姑娘推脱掉,他都从心里松口气。
老太太抹着眼泪,这些问题被老伴一说,她也明白。以前的时候她是故意没有往深处想,总希望找见一个能让儿子收心的女孩子,那天见了叶恺然是知道儿子的心彻底收不回来了。
毋庸置疑,思涵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可叶恺然也只是个大二的学生,生理上已成年,心理上对父母却还依赖颇深。他对思涵的感情出自自身对孩子的喜欢和对思涵的怜悯,这种感情并不足以支撑他像别的真正的父亲那样完全有耐心的照顾孩子(况且就是亲生父亲也未必有足够的耐心来哄孩子)。
叶恺然比思涵还要期盼郑絮的回归,他已经快被思涵折腾的精疲力竭,小家伙不止一次把他规整好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
过度的疲累经常会产生难以预见的后果。小叶同志搭地铁去接思涵,车上人不少,座位当然没有。庆幸的是他正好站在车门位置,第一个上车,占据有利地形靠在了另一侧车门上。靠着靠着,眼睛渐渐地就闭上了,然后身子顺着门往地板上滑,都快坐地上的时候才猛地醒了,一睁眼,无数热切的眼神都在关注着他,再听广播,坐过站了。
坐过了就再坐回去呗,叶恺然毅然换车。
缘份二字是很难料的,老天既让叶恺然坐过了站,自有它的一番道理。
“哟,这不是思涵爸爸?”
说实话,叶恺然十分想装没听见,这位周医生看人时候的眼光比戴天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可此女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大,她周围的人都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了。
“呵呵,是周医生啊。你们医院下班挺早的哈。”
“哪儿啊,我是昨晚值夜班,今天歇班呢。你这是?”
“我去接孩子。”话不投机半句多,叶恺然深有体会。
“去接思涵啊?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怪想他的,他的脸没事了吧?”
对方的好意无法拒绝,叶恺然心里叫苦,“没事了,那几条印儿已经消了。”
远远看到叶恺然,思涵飞奔过来,“爸爸,你今天怎么来晚了?”
老师跟上来,笑着说:“叶思涵今天的表现很棒,算术题全做对了。”
思涵美美地在他爸脸上蹭蹭,等待夸奖;那老师看到后边的周医生,暧昧的投递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等那老师走出老远,周医生才明白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