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大人这是哪儿的话。凝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若不予以奖赏,岂不是说不过去。”柳昱函直盯着凝烨的脸。
凝烨只是微躬了躬身:“凝烨谢过皇上。”
见他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柳昱函极为不悦,捏了捏玉扳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没再说什么。甩甩衣袖,径直走出尘清宫。
昂首步入那堂皇的大殿,柳昱函得意地斜睨着眼看着殿下恭迎的百官。
“众卿平身~”柳昱函用浑厚高亢的声音说道。
“想不到,本王刚回落炎,皇兄居然就已经先本王去了。”殿外一个洪亮的声音将已高高坐在龙椅上之人的满腔澎湃生生凉了下去,来人跨进门槛,看着望着他的众人,“怎么,难道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柳昱函皱皱眉,看着本该还在数百里之外的柳寒月:“皇叔不是身子不舒服,去山庄疗养了吗。父皇刚驾崩,无尘不可一日无君,侄儿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便擅自提前登基了。侄儿顾虑皇叔的身子,也没通知皇叔,还忘皇叔见谅。”
“昱函误会了。”柳寒月走上前坐到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专位上,“本王只是以前从未听说过,皇兄有将皇位授于谁的意思。如今侄儿这么快就登基,一时间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哦?”柳昱函挑着眉,“皇叔可是觉得昱函做不得无尘的王?”
“昱函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柳寒月指着身边的另几个侄子,“青宇,孤风都去了边疆。如今这宫里就只剩下月影和冉秋了。你们几个都是皇兄的孩子,无论谁继承皇位,本王尽臣子本分就是。倒是这时候怎么不见昱廷的影子?”
柳昱函见他也无阻挠的意思,便也说道:“皇兄前几日身体抱恙,本来执意要来,只是昱函顾虑他的身体,强把他留在了宫里。”
“哦。”柳寒月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本王急着赶回来,也只是为了皇兄被刺一事。此事非同小可,昱函登基后,一定要追查真凶。”
“皇叔放心,这是自然。侄儿已经让六皇兄去调查了。抓住真凶,必定严惩不待。”
“这本王就安心了。不过......”柳寒月拖长声音,从袖中掏出一个密封的小长盒子,“皇上在出宫之前,曾经交予本王一道旨意。本王一直妥善保管,不敢擅动,不知对追查真凶是否有所帮助。不妨随便找个人当众念出来,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大家能想到什么?”柳寒月笑着。
柳昱函冲身边一个小内侍点点头,没有忽略柳寒月眼角泄出的几丝狡黠,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内侍显然第一次读圣旨,多少有些紧张,一展开那卷黄色诏书,更是连腿都软了,但看着众人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豁出去了,颤颤巍巍地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次出宫......微服私访,若遭遇不测,则将皇位......”小内侍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柳昱函,哆嗦了一下,继续念道,“传于......传于五皇子柳昱廷。”
小内侍双腿哆嗦着,看着柳寒月嘴角的笑意更大了。这诏书,一念出来,论谁也知道不对了。
“还真是奇怪了,怎么皇兄出宫前居然是要传位给昱廷的啊?”柳寒月一脸惊异的样子,眼角弯成月牙般。
柳昱函皱深了眉,这人早就知道诏书的内容了!也笑起来:“昱函也奇怪了,果然父皇的想法真叫人摸不透啊。”
两人就这么笑着对望着,气氛紧绷,似乎针尖落地也能引起战火连天。
一个人轻咳了一声:“或许,查出真凶,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话的是一直向来极少插手朝中大小事务的二王爷柳月影。
“二哥可是在怀疑昱函?”柳昱函看着那个一向淡漠的柳月影。
“当然不是,”柳月影笑着:“五弟和昱函的感情,世人皆知。为了昱函,五弟连皇位都可以不要,昱函又怎会为了皇位做这种事儿呢。只是如今既然出现两份不同的诏书,不妨先将登基一事缓缓,等查出真凶之后,再做定夺。”
柳昱函按捺下心中的火气:“既然二哥也这么认为,也好。其实真凶一事,昱函已有些眉目。”
“哦,此话怎讲?”柳寒月冷冷地望着他。
“昱函私下查得当日父皇出宫时,身边曾跟着前太子傅夜子墨。”
“夜子墨,他不是失踪了吗?”柳寒月一脸疑惑的样子。
“不错。至于他为何和父皇在一起,或许只有父皇才知道。”柳昱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是那日在易烟山庄的试剑大会上,只有夜子墨的小弟贺岚独自与父皇在一起。”
“所以,昱函可是觉得夜子墨的嫌疑最大?”柳月影问道。柳昱函点点头。
柳寒月笑眼微眯看着两个侄儿:“这么看来,只等孤风回来,我们才知道真凶是谁咯。”
一个内侍小跑儿着进来,低头说道:“几位王爷,六王爷带着一些人求见。”
“哟,这正说着呢。”柳寒月说笑着,可是冰冷的眼角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笑意。
事情越发超出自己的掌握,柳昱函不禁看了看躲在角落的李德贵,见他安心地点头示意着自己,便也放下心来,冲那内侍点点头。
“见过皇叔。”身着青袍的柳孤风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二哥,八弟。”二人也冲他颔首示意。
“孤风回来了,莫不是已经查明真凶?”柳寒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