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还想说什么,这一束光照不偏不倚地打在那座石棺上,漆黑的墨玉石在闪闪发亮,像镶着无数碎钻。
让炎惊奇的不是这石棺历经岁月还这么美,而是石棺边那被藤蔓缠紧的地方露出半道描着丹漆的石刻。
那是……?!
“怎么了?”乌斯曼看炎满脸错愕地盯着石棺瞧,便也转头看着那儿。
石棺从长方基座到棺盖,有一大半都被左缠右绕的藤叶所吞噬,而这藤蔓不知是否吸收了殉葬尸骨的养分,长得特别粗壮,就像一条蜿蜒数米的巨蟒。
炎如飞梭般急速掠到石棺旁,近距离看着藤叶,有蒲扇那么大。
那些藤条手牵手织出一道网,把石棺繁复雕纹遮得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炎炎。”乌斯曼也紧随而来,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我怎么觉着这雕饰有些眼熟,”炎说着伸手拨开藤叶,那道雕饰附有朱砂漆,但已经剥落不少,变得半红半黑。这棺材是墨玉材质,墨玉并非是玉,而是一种西凉水晶。
能用得起这副寿棺的非富即贵,炎一直觉得不是临泽国君就是临泽的大将军。
但为何在他的棺饰上有这么一道……?!
在炎把碍眼的藤蔓逐一除去时,那朵半红的“花”彻底展露真容后,乌斯曼瞪着眼,这表情从疑惑转变为惊叹。
“这……”乌斯曼指着它道,“这不是巫雀纹吗?”
这正是巫雀族特有的标记,一丝丝舒卷绽放的朱红花瓣,艳若桃李,乍看像是一朵盛开的曼殊沙华,但只是形似,并非一模一样,因为从某些角度看,它也似一根根舒张开的凤翎,透着华美的色泽。
“的确是巫雀纹。”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它,伸手摸着那石刻,半惊半疑道,“难道说这墓室里安葬的是巫雀人?”
“巫雀族?”乌斯曼看着炎,“可是我从未听说过西凉也有巫雀族。”
“我也没听说过。早些年,父皇为给爹爹立明身份,他是仙族而非妖异,曾经派出过万的铁鹰剑士四处搜寻有关
巫雀族的起源。”谈起这段过往,炎不免感慨,正因为爹爹柯卫卿以男人之身诞下他和皇兄,被世人口诛笔伐,视为妖孽。
爹爹为不连累他们还离宫数年。那时他尚小,受时事所迫,他感受不到双亲之爱,不过还好他有皇兄陪伴,愣是给那段黑暗岁月架上一道绚烂的虹彩。
一想到皇兄,炎那绷紧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缓和,他道,“父皇找到不少记载巫雀族的古籍,里面明确提及巫雀乃凤鸟后裔,是仙家。文武百官和百姓们就说巫雀乃祥瑞之族,不得伤害,这才正了我爹爹的身份,推崇为大燕皇后。”
“看来巫雀族在大燕国的翻身仗打得甚是艰辛,”乌斯曼心疼地看着炎,“你也是一样吧。”
“其实我还好,因为有皇兄照拂吧。”炎说道,“有关巫雀族到底是什么人,我并不关心,其实父皇也是一样,若不是为给爹爹一个身份,他也不会对巫雀族刨根究底、探本溯源。”
“那你觉得古西域是否与巫雀族有着渊源?”乌斯曼问,“这可是千年前的古墓了。”
“有没有渊源,打开来瞧瞧不就知道了,总有一些凭证在。”炎已是摩拳擦掌。
“你现在不怕亵渎墓主了?”乌斯曼微笑道。
“怕呀,但是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巫雀人?以及他和西凉的关系吗?”
“很想。”乌斯曼其实好奇得不得了,西凉突然出现了印有巫雀纹的墓室,而且发现它的人刚好也是巫雀人,这真的只是一种巧合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