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少爷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甚至不以为然地将手中的盒子往上抛了抛,如同在抛接一块在路边随手捡起的碎石头。
粟息脑中空白一瞬,蓦地上前一步,抬手紧紧拽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扯,另一只手从他手中夺回装袖扣的盒子,拽住他衣领的那只手非但没有放开,五根手指甚至还在逐渐收紧,一双黝黑漂亮的瞳孔中犹有火焰在燃烧。
被他拽住衣领的富家少爷亦是怒火中烧,面容紧绷。
懒洋洋的语调适时从门边响起来,沈隋双手抱胸往墙边一靠,抬起眼皮看向那富家少爷,话却是对粟息说,“你可别随便下手打人,他你应该也认识吧。放在两年前你爸还是市长时,你打就打了,非但不会有人说什么,他爸还要上赶着来给你爸赔礼道歉,说打得好。可放在眼下,”他轻轻一笑,“就你目前的身份和情况来说,这人你可打不起。”
富家少爷面容一缓,登时拉下脸来厉声呵斥:“没听见沈少的话吗”
沈隋的话句句有理,粟息眼中情绪恢复如初。他本就不是性情易暴怒的人,随即便缓缓松开手,看也不看那富家少爷,面容平静地转身离开。
走至沈隋身边时,对方却伸手拉住他冷嗤一声,“你是不是傻,你不能打,聂靖泽难道也不能打吗?”他将自己的手机丢过去,屏幕上的等待通话界面在那一瞬间跳到已接通状态,“叫你男人过来打。”
第六十章
与沈隋分开以后,聂靖泽发现粟息并没有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等他。正满宴厅找人不到,要拿手机出来给粟息打电话时,沈隋的电话先打了进来。聂靖泽接起来,听到的反倒是粟息的声音。
聂靖泽挂掉电话穿过人群,朝宴厅后方的洗手间走去。进门时便看见粟息与沈隋站在一起,除去他们两人以外,洗手间中还有第三人在。
他看一眼礼服微微凌乱,领带歪歪扭扭的富家少爷,转头问粟息:“怎么了?”
粟息还没说话,旁边约莫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沈隋率先替他开口,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经过概括一遍。
瞧着粟息全身上下完好,对面那富家少爷才像是两人中落了下风的那一个,聂靖泽神色还算平静,只走到富家少爷面前站定,“收好你那点难看的心思,不要再来招惹他,我跟他是正经谈恋爱。如果我没记错,”他微微一顿,目光淡漠,“你们赵家送来的项目合作计划,直到昨天为止还摆在我的办公桌上吧。”
赵少爷脸色难看地撇开目光,心中只觉得屈辱又受气。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他便主动向他爸坦白认错,道是无意之中招惹到了聂家唯一的继承人,想要亲自上门去给聂家道歉请罪。他爸满脸的恨铁不成钢,问起事情缘由时,他含糊带过,只字不提对粟息那点始终未熄灭的心思。
心中两分担心自己搅黄公司项目,剩下八分却是对聂靖泽与粟息的报复心态。
隔天父子两人就提了礼到聂家去找聂明荣。
他们在楼下客厅中坐候了约一个小时,聂明荣才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书房中迈步而出,下楼来招待他们。
赵少爷在聂明荣面前言辞恳切,话语之间句句都将错往自己身上引,道是自己一时的无心之举,得罪了聂靖泽的男朋友。
“男朋友吗?”聂明荣在他的话中慢吞吞地抿一口茶,面上表情不显山不露水,“这孩子性子最护短,你是怎么得罪的靖泽男朋友?”
“我本来是遇见了以前粟市长的儿子,当年他仗着家世,没少出言欺辱我。只怪我昨天没能忍住心中的愤怒,一时嘴快将当年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回敬给了他。”赵少爷满脸懊恼,“却没有想到,他现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