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辰牧抬手,指尖在他眼底轻触了触,自己心疼他眼底的青黑,可拿这沉默的人真是毫无办法,最后只能试着猜测道:“还在想朕立后之事?”
卓影觉得两人间此刻有些太过亲昵,让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半晌才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睡不好?朕让太医来看看,开些安神的药物。”
“不,不必了,属下只是做了噩梦。”卓影生怕被邢辰牧看出端倪来,说完立刻道:“圣上也还未用饭吗?”
好在邢辰牧并未再纠结于此,顺了他的问话道:“嗯,才忙完,正打算去寻你,还没来得及用饭,你陪朕一道吃点。”
卓影松了口气,也无暇去顾及规矩,应了下来。
饭后邢辰牧亲自拿披风替他披上,卓影想自己动手,邢辰牧却是不许,直到替他将所有扣绳系好才松开手:“转身我看看。”
“是。”卓影有些僵硬地背过身去,很快又转了回来。
这件黛紫色披风乃是邢辰牧早上所穿的,两人身型差不多,穿在卓影身上倒也合适,而他自己此时则披了件平日放在轩明殿备着的狐裘斗篷。
为了方便影卫们隐藏身型,宫中影卫所着服饰为统一的墨色劲装,冬日里也不过在外头加一件墨色披风,哪怕身为影卫统领的卓影,服饰上与普通影卫也并无任何差别。
说起来这还是邢辰牧第一次见到卓影身上出现墨色之外的色彩,显得比往日温润了几分,也衬的本就白皙得肤色更加剔透。
邢辰牧对这样的卓影十分满意,连心跳都不由加快了几分,卓影自己却是着实不安:“圣上,您的衣服,属下穿实在不合规矩,还是算了吧......”
“你难道还想以这单薄的穿着,再出去吹一次冷风吗?”邢辰牧按住他欲解开披风的手,“朕给你穿你就穿着,朕也有些乏了,陪朕回承央殿吧。”
邢辰牧可以命人送其他衣服来,也能派影卫去鸣影宫取卓影的披风,但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一次让卓影穿自己衣物的机会,他自是不会错过。
“是。”
“怎么?朕的披风是长了刺不成,让你如此难以忍受。”见卓影仍有些犹豫,邢辰牧玩笑道。
“没有......”
邢辰牧的披风当然不会长刺,只不过卓影披着这披风,周身被属于邢辰牧的味道包围,竟让他一时生出种被对方环抱在怀中的错觉来。
邢辰牧见他这样实在可爱,心痒的同时又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卓卿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真病了吧?”
卓影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摘了面具,还没来得及戴上:“不,是.....屋内有些热。”
“是吗?那正好,我们出去吧。”邢辰牧笑着率先往外走去,卓影再顾不得去纠结穿着的披风是否合适,略显慌乱地抬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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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卓影白日里有没有好好休息,只要到了邢辰牧身旁,他便会立刻进入一种戒备状态,精神紧绷着,并不觉困顿。
直到隔日换了岗,回到鸣影宫后才觉出些累意来,他也知这日必定是无法再继续雕刻了,不能真因为一件礼物影响了自己原本的职责所在。
看来雕刻的事急不得,只能一日一两个时辰慢慢来,若真赶不上万寿节,便待到来年,再寻个日子送给邢辰牧吧。
卓影简单洗漱过后向着床榻走去,伸手下意识地想解下披风,伸到一半想起这是邢辰牧亲手替他穿上的,又生出几分不舍来。
但再不舍最终也还是得脱下,卓影缓缓叹出口气,将披风叠好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打算晚间轮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