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和他一样,整个世界都在颠倒下坠,每一天都在绝望的深渊里浮沉。只是这个人敢站在那里,而他不敢。
消防员来了,在文科楼下铺上气垫。徐牧把牛仔裤也脱下来丢下去,只穿着一条短裤,摇摇摆摆地从栏杆上下来,当没事发生过一样。
消防员白忙活一场,听他们收工时的口气,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徐牧下楼后,一大群老师还在身后围着他要“开导”他,有的老师甚至忍不住发起脾气。
光着膀子的徐牧大生嚷嚷:“不爽就开除我啊!让我退学啊!老子逼你们留我了?”
书记上来把发脾气的老师骂了一通,挤着笑脸安抚徐牧:“徐牧啊,你别再这样了,你明知道你表哥……”
“你给我滚!”徐牧把书记狠狠推开,而后穿着他那条短裤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走过。
这个水花并没有给白思涣带来多大的影响,这时的白思涣,也不知道徐牧这个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日子恢复过往,读书,做功课,回忆,读书,做功课,回忆。林珩说过他是个很无趣的人,除了读书以外就不懂得其他事情了,完全不会生活。
想起林珩说他的话,于是,开始想林珩,想到第一个吻,想到鹿园,想到林珩那天给他的最疼痛的缠绵。
太过关于林珩的回忆,怎么抹都抹除不去。他以前是多卑微渺小的一个人,是林珩给过他一切,又夺走他的一切。
白思涣的心脏有种被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的大脑如同被抽空血液一般地窒息,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上已经多了几条被削笔刀刮伤的伤痕,鲜红的血液正在往外涌。
直到这时,疼痛的感觉才迟钝地出现。
这是他以前的毛病,一难受就会拿手里的东西划自己的手,是纸张也好、尺子也好、刀子也好,手里拿着的不管是什么,都往另一只手腕上划,凑巧这次拿着的是削笔刀。
这个毛病,他以为自己已经改掉了,没想到一难受起来,还是会旧病复发。看来他不是改掉了这个毛病,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了。
“喂,把你手机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田志成突然大叫起来,“你他妈有病啊你玩自残!你该不会哪天把我们都杀了吧!我靠!你有病就去看,在寝室里搞这些吓唬谁啊!”
白思涣仿佛被发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回过神来慌张地说:“不是!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田志成不客气地抓起白思涣汩汩流血的手,拽给寝室里的所有人看,“大家看看啊!这神经病玩自残,非主流余孽啊!被我发现了非说自己不小心!”
寝室长一看,马上站起来:“怎么回事哥几个,赶紧给人送校医院去!田志成你是不是有病啊”
白思涣被寝室里的人扶走,手掌沾满血的田志成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开玩笑?我开个屁的玩笑!什么叫我有病他才有病吧,他神经病啊!你还给他送医务室?我跟你说,这种人哪天发神经了把你我都杀了!你他妈就在这养狼为患吧!”
寝室长和几个室友忙着帮白思涣止血、扶白思涣去医务室,没空理会田志成的瞎嚷嚷,只是在临走前瞪了他一眼骂道:“有病。”
田志成没闲着,很快把这件事闹到了辅导员那里去,他说想换寝室,不想和玩自残的非主流余孽生活。
当天晚上,辅导员就将白思涣叫过去好一顿谈话,最后硬是给他安排了学校的心理咨询。
白思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