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装修三个多月总算完工,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开业式,我们举办了一个试餐y,派发免费招待券进行宣传,顾客的反响不错。
正好是周五晚上,第二天大部分公司休假,y进行到一半时有年轻人从自家公司搬来音响,随后又有人送来好几打啤酒,红酒香槟什么的,我们只是单纯地举办试餐会,没想到会发展成年轻人的周末聚会。
不知不觉间场面不受控制地变得喧嚣起来,服务生把最后的餐点端出去后几个厨师家比较远的就让他们先离开了,我和留下来的两个人漫无边际地聊着,抽着烟。
到深夜十二点外面大厅才安静下来,出去看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几个喝醉的也相互搀扶着慢慢离开。
时颜不知何时离开的,也没看到林昭,因为住得不远,他周六周日又有休息时间,我们基本上维持着每周见面的频率,今天晚上的试餐会他也是满怀期待来参加,不停称赞食物,后来我便没太注意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先走了。
和两个厨师收拾满地狼藉时发现林昭坐在储物室的门口睡着了,脸通红,嘴角挂着口水,看来喝得不少。
只是草草收拾一番便关门,让服务生明天一早来打扫。
一个服务生和我两个人把林昭架到地下停车场,服务生离开后,我才帮林昭把散乱的衬衣整理好,打开空调,放了一盘磁碟,开车离开大厦。
深圳的十二月并不是万物凋零,沿路是开得极为繁盛的紫荆花,昏黄的路灯下凋落的粉色花瓣随风飞扬。
车里流淌的是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我喜欢在安静的时候听巴赫,家里也有收藏他的所有专辑。
车速维持在每小时60公里的平均速度,眼前璀璨的城市夜景织锦般绵延而去延展向远方。
快到家时林昭突然醒过来叫停车。
我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替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他人连滚带爬下车在路边的老树底下呕出来。
拿出驾驶台下的备用矿泉水,下车站在他身后等他吐完。
将近十分钟的样子,林昭蹲在树下抱着树干,难受地打嗝,我把水和手帕递过去。
他看上去仍旧不太清醒,站起来靠着树干,柔软迷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避开,看着他的眼睛,之前就有所察觉,总觉得他看我时像是在搜寻什么。
高大的紫荆树发出刷刷的巨大声响,厚重的落花砸在地上发出无可奈何的低叹声,风变大了,清白的月光渐渐被遮掩消失,林昭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不安的昏暗中我听见林昭身体移动的声音,还有他不稳的脚步声。
浓重的酒味和酸臭味在面前停下来,我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扶他,我能看见他的脸,但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气息在我犹豫的时间内靠近,我听见耳边一声近似叹息的呼唤:孟云州
是我最讨厌的名字。
不过我本来以为他会叫小妹的名字..
腰上突然一紧,我没来得及后退整个人就被抱住,老实说味道很难闻,林昭把头搭在我肩上莫名其妙笑了两声随后便不再动弹。
林昭林昭
不是吧?
他就这样挂在我身上站着睡着了?
试着摇了摇他,仍旧不动,我顿觉哭笑不得,算了不跟喝醉的人计较,抱住他就势打横把人抱起来塞进车里。
回到大厦我抱着一个一百七十几公分的大男人没办法按电梯和密码,只好请管理员过来帮忙把人扶住,输入密码按下房间号后才得以进入电梯。
倒是个热心的人,进电梯时林昭脚上的皮鞋掉了一只,他也帮忙拾起来放在电梯门边,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很面生,应该是新来的人,三十岁上下,身穿制服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但是下巴很性感,很有男人味,身高比我略低,但更精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低声道谢后关上电梯门,林昭依偎在我怀里。
看着缓慢变化的数字,我怀抱即将成为亲人的这个男人,心里有种奇怪的安心感,那宽敞空洞的家也变得更为实在和具有实际意义了。
回到房间把林昭抱到床上,不洗澡明天早上他应该会很难受,不过我也应该有所避讳才是,便关上房门回到卧室冲完凉,之后来到书房挑选了一本外国名着坐下来。
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书房的沙发上,昨晚不记得什么时候困了爬上来的。
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连忙起身开门出去。
林昭站在我卧室门乱七八糟的敲打着。
怎么了,一大早的?
林昭闻言夸张转过身,满眼惊惶无措张口道我以为突然又打住脸色苍白捂住头低声呻吟好痛!
我无奈摇头,说:昨晚你喝了很多酒,醉得不成样子,当然会痛,先回房去躺着吧,我下楼煮碗醒酒汤,早餐想吃什么?
粥,想喝玉米粥。虚软无力的声音。
冰箱里没玉米,番薯粥怎么样?
嗯。
身后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我把粥送进房间时,林昭已经好了很多,看见我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昨晚不好意思,让你照顾醉酒的我,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看他紧张不安的望着我,脑中回想起那在耳边如歌的低吟,我淡淡一笑:奇怪的话倒是没说,只是半路下车吐了半个小时害我不得不把你抱回来。
林昭闻言脸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动摇,羞红脸低下头,说:对不起。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