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6月1日。韦泽带着主力部队回到了寿州。
一路从安庆打到寿州,周边各种关于清军进攻的消息是越来越多。加上韦泽并没有根据地,更是难以确定消息的真假。总参谋部也害怕节外生枝,与林凤祥的北伐军分别之后,立刻抓紧时间赶回寿州。
此时淮河上架设的浮桥还在,大部队越过浮桥就到了寿州门口。寿州城北北门名“靖淮”,虽然韦泽没有考古研究的基础,不过想来也是因为淮河经常泛滥,北门正对水患频发的淮河,随意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此时的北门外有一串脑袋,整个寿州的文臣武将基本都在这里了。
“你这是要用他们的脑袋祭河神么?”韦泽问新加入队伍的徐开文。这里头有些人与徐家结下大仇,徐开文把几个人弄去他家狠狠折磨一圈才砍头的。
“丞相,属下这么做是想为丞相立威!”徐开文立刻解释道。
韦泽无奈的看了看徐开文,“我说你用他们的脑袋献祭,是因为你用开水都快把他们的头给烫熟啦!把三牲脑袋煮熟,这不是祭河神的法子么?”
徐开文没想到韦泽竟然看得出几名官员都遭了开水烫,他本以为不管身上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好歹脑袋看着还比较完整。自己又盯着脑袋看了片刻,徐开文实在是没看出来有开水把人头烫熟的迹象。不过这等事情又不能直截了当的问,徐开文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胡乱说几句话,试图把这个事情道:“丞相,属下已经联络了寿州当地的税吏,他们中间有一部分跑了,有几个倒是留在寿州,不知丞相是不是见见他们?”
韦泽摇摇头,“徐兄弟,我想让你作个粮署专员,大概相当于满清的州判。不过现在我们也没什么政务,最重要的莫过于完粮纳税的事情……”
“嗯。”徐开文有些弄不明白韦泽说这些与不见那帮前税吏有何关系。
“……而税吏是不会站在我们太平军这边的。既然如此,我见他们又是何必?”韦泽阐述了自己对税吏们的看法。
得知了韦泽的想法,徐开文说道:“丞相,属下也看了你定的完粮纳税的法子。属下不得不说,这明摆着是两头不讨好的办法!”
“为何?”韦泽没想到徐开文这就开始对完粮纳税的政策开始指指点点了。
徐开文说道:“丞相,属下觉得你这法子要求按照田亩交粮纳税。田多的多交,田少的少交,没田的不交税……”
跟在韦泽身边的是柯贡禹和雷虎两人,听了徐开文对韦泽的政策指指点点,两人登时就怒了,“田多的不交难道还要田少的多交不成?”
徐开文表面上被这义正词严的话给堵住了,他脸上赔笑,可在心里头已经把柯贡禹和雷虎列入了泥腿子的行列。就徐开文所知的历史,天下从来都是田多的少缴税,田少的多交税。徐开文的视线落在了韦泽身上,只见韦泽一声不吭,等着徐开文继续说下去。徐开文心里赞叹道:这才是真的丞相!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遇到点不遂自己心愿的小事都憋不住,哪里还能干办什么大事。
徐开文继续自己的游说,“丞相你刚到寿州,田多的大户们只怕还不服气。朝廷向他们收税的时候,这些大户尚且能不交税,丞相你现在直奔他们而去,只怕他们不服。若是有当地税吏在其中帮着丞相办事,不少事情只怕能够办的更好些。”
“我知道他们不会服气,所以这个得宣传!”韦泽笑道,“徐兄弟,你那句田多的多交税,田少的少缴税,没田的不交税。我觉得甚好。我们就是要把这话宣传到我所到的地方,能让所有百姓都知道我完粮纳税的法子!”
徐开文没想到韦泽竟然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他原本是想劝说韦泽与税吏合作,然后利用旧有的税收体制来营运今年的征粮。可没想到韦泽这家伙竟然根本没把富户放在眼里。所以徐开文尝试着劝说道:“丞相,那些人只怕是不会听你所说的纳粮办法……”
“先用嘴去说道理,若是说道理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只能闭上嘴,靠手上的刀来推行道理啦。”韦泽微笑着说道自己的观点。
这话里面的内容杀气腾腾,因为韦泽声音柔和,竟然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徐开文刚听到的时候竟然没明白这话里到底蕴含着何等的杀戮。等明白过来之后,徐开文脸都有些发白了,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丞……丞相,你……你这是要杀多少人啊?”
“他们若是肯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规矩交税,我一个人都不杀。可定然有人不肯按照我的规矩办事,他们为什么不想听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对这帮人,我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韦泽心平气和的说道,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这种冷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伪装,至少在部队内部讨论完粮纳税问题的时候,因为提高要对反抗的地主下狠手的时候情绪激动,韦泽一度是咬牙切齿,赌咒发誓的要让那些地主死全家。
现在确定了计划,确定了支持者,讨论过程中也有过发泄,韦泽反倒是能够颇为冷静的阐述自己的立场与观点。
韦泽冷静态度把有过收税经验的徐开文给吓坏了。徐开文也算是有见识,有交游。他很清楚,越是那种下了真正决心的人越不会虚张声势。若是韦泽色厉内荏的嚎叫着,“一定要把税给我收上来!”那只能说明韦泽根本没有完成税收的能力。而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