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坐在木桶之中,寒冷的水淹没他锁骨。好像不对?林苏瓷慢吞吞反应过来,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不像是木桶座,而是……大腿?
脑袋里还『乱』糟糟的林苏瓷忽地一闭眸皱眉,口中沙哑着声音:“啊……疼!”
宴柏深的手放在他的肩臂,正在给他按『揉』,却比他的声音打断动作,放在那里不上不下。
“忍着点,你骨头要重塑。”宴柏深迟疑了片刻,到底是狠下心来,继续手中动作。
“啊……不行……唔……”林苏瓷疼得冷汗直冒,口中细碎呻|『吟』着,“好疼啊……柏深,轻点……”
宴柏深方狠下心来,才按了两下,就又僵住了。
林苏瓷闭着眼软软往身后一靠。
靠进了宴柏深的怀中。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疼过了头的声音喑哑而带着一点鼻音:“……饶了我吧,太疼了,我不要。”
身后的宴柏深久久没有说话。
林苏瓷瞌着眼,还在舒缓身体的疼痛,忽地发现……自己所坐的位置,依稀,有点变化。
第49章
气氛有那么两份微妙的尴尬。
林苏瓷困倦与痛意消失, 随之而来的一种, 蜜汁清醒。
静瑟的夜中毫无半点声响, 安静的房间内,宴柏深怕惊扰了他, 都未曾点蜡, 而是靠着明珠取光,如今却连半点蜡烛哔剥声都没有。
林苏瓷僵硬着身体,目不斜视, 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屏风, 那屏风上绘制的图卷好似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寒气的雾霭上升,扑了上来, 在林苏瓷脸颊上凝结成水滴,细细密密, 惹得他眼珠子难受。
翠绿的眸子一转一转,拼着命想,现在这个场景, 怎么办?
他应该如何不动声『色』的开口,状似淡定的化解这场尴尬, 保全宴柏深的颜面?
林苏瓷干瞪着眼,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说来, 才是万全之策。
比起他, 被他坐在怀中的宴柏深倒是淡定得很, 明明被发现了这种境况,他沉默了片刻,就抬起手,若无其事继续给林苏瓷按『揉』他酸痛的胳膊。
这一次,林苏瓷咬紧了牙关,疼得满头冒汗,也不敢吭半声了。
在和那兔子们连续三天的斗法之中,林苏瓷消耗的不单单是灵气,他丹田内空『荡』『荡』也就罢了,偏偏在和那大兔子对阵时,伤得过了头,浑身骨头就没有一处好的。
宴柏深不知道在水中滴了什么,起初还好,越往后,林苏瓷只觉着浑身犹如火灼,刺痛无比,痒得他抓心挠肝。
偏生林苏瓷还不敢扭。坐在宴柏深的怀中,下头还有虎视眈眈的小弟弟,林苏瓷没有一刻比这个时候更警惕,哪怕疼得歪七扭八龇着嘴,都坐如钟,稳稳不动。
宴柏深先是从肩臂开始,把林苏瓷一双胳膊一点点『揉』通到手腕。
“趴过去。”宴柏深轻轻在林苏瓷胳膊上拍了拍,示意他趴到木桶边沿。
林苏瓷挺直了腰,僵硬着伸手勾着边沿,一点一点身体前倾,生怕有一点不对,把刚刚平息的尴尬再次带出来。
也不怪宴柏深,他这大师兄好歹是身心健全的成年男人,身边也没有个什么花花草草的,被这么撩拨下,受不住也正常。
林苏瓷挺直着背呈四十五度角趴在木桶边缘,顺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忽地低头朝自己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小兄弟看去。
没动静,好事好事,若是真有动静了,林苏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