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唔……哇……”
窦森可能是过于悲愤,过于悲哀,太过失望,体内气血翻涌,乱吐唾沫之余,也气得直翻白眼,喘息粗重,结果一口气咽不过来,竟然咳嗽起来,咳嗽几下,又咯血而出。
窦芳菲一惊,急忙抓着床沿,爬起身来,抹抹泪水,望向父亲,却见父亲咯出来的血,溅在被单上,竟然腥味很浓,且那血是黑色的。
她骇然惊问:“爹,你病了?你咯血了。你的血……怎么……怎么是黑色的?这……”
窦森因咳嗽得两眼晕花,兼之过于失望,倒是没感觉到自己咯出血水的颜色,经窦芳菲这么一说,便抹抹眼睛,低头望向被铺,果见那血是黑色的,骇然地说道:“这……这……怎么回事?我……我没病的……”
窦芳菲急伸手去抓窦森的手,一手去摸窦森的额头,又惊颤地说道:“爹,你的额头很烫。你的手却很冰凉!”
她倏然缩手,神经质地条件反射。
窦森此时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语气渐无责怪,但是,他也感觉奇怪,说道:“爹……没……没病的!怎么……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手腕、手臂也呈黑色。
窦芳菲又惊又怕,怔怔地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也发现了窦森脸色变黑、脖变黑、手腕变黑、手掌乌黑,而刚才窦森咯出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且有一股浓臭味。
她不再感觉奇怪,而是非常害怕,颤声说道:“爹,爹,不是你身体有病,而是……而是……刚才,那本经书有毒!那杨……杨逍实在太可恨、太恶毒了,他竟然在绝情心经上下毒。”
说罢,她自己的心头,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哆嗦着。
窦森闻言,瞳孔放大,骇然地说道:“不!……不可能吧?你不也是摸过经书吗?你……你怎么会没事?”
他言罢,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且不断地咯血,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血,腥臭味弥漫全屋。
“我……”窦芳菲听父亲如此一说,急急摊开手掌来看,待看到自己的手掌没变样,忙又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来看自己的容颜,也没发现变样,不由结结巴巴地说道,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窦森剧烈咳嗽一会,眼皮不断下垂,气息越来越弱,但是,经窦芳菲刚才那么一说,又看到窦芳菲看掌、照镜,似乎明白了些道理。
他强喘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菲儿……菲儿……那经书上确实有毒……但是,如果皮肤不破,接触也无事。是爹……爹之前受过伤,皮破肉绽,所以……爹渗出的血……受到了经书的传染……传染……传染……你……你……你要为爹报仇……咚……”
他说得断断续续,气息越来越弱,说到最后,话犹未了,便侧头一歪,身也软绵绵地侧倒在枕头上,双手一摊,双腿一蹬,便毫无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