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轻得跟蚊子一样,到最后,根本就没声,三个男人的视线全落向她,六只眼睛,让她怎么就觉得身上突然多了六个洞似的,好想缩成一团。
身子往后一退,背已经抵着浴室的门,没有可退的路,她低着头,两只眼睛则悄悄地盯向卧室的门口,光明大道就在前面,三堵帝国主义的大山堵得她根本过不去。
“你做什么呢?”年轻的秘书长,或者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不仅拦住几乎没穿的沈科,还拦住廉谦,似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廉谦,别吓着我们的大胆,你知道的,她胆子小!”
“哼——”
廉谦还真给他几分薄面,可没打算把他放在眼里,看在兄弟的份上给的几分薄面,优雅地收回手,薄唇角带着几分笑意。
她一抬头,正巧瞅见那几分笑意,凉薄,一个词瞬间跳入她的脑袋,凉得她整个人都几乎发颤,她知道,他饶不了她,饶不了!
偷偷觑一眼沈科,眉眼间似笑非笑,怎么看都让她觉得心悸,更多的是害怕,目光里淬了毒,一眼望过来,身上似乎都渗出血来。
相对的,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奇怪,明明觉得喻厉镜此举有些做戏的成分,三个男人向来是铁哥们,怎么可能真在她的面前闹翻!
人就是这么奇怪,知道是个陷阱,慌乱得走投无路之时,就算是一丝希望都会紧紧地抓在手里。
她忽然间觉得喻厉镜变得有那么一点儿可爱的劲儿,又觉得自己给脑袋给雷劈了,反正在纠结,纠结得她小脑袋里成浆糊一片。
“看来,有人做得比我好多了。”
沈科到是没有动粗,被人拦住,也没有非要上前的态势,就站在那里,目光掠过喻厉镜,落在那个躲闪的人儿身上,泛开恶意的笑。
一觉醒来,被人打断,还真是很不爽,他不爽,别人自然也得不爽,这会儿,还真甭提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前句话才落下,这会儿就开始补一句:“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你们要是真存着心思,还是别留手的好,人家呀,一走几年,何曾想起过我们?”
话落在陈大胆的耳朵里,跟挑拨离间是一个档次的,形势立即转了个向,激得喻厉镜让开了来,这事,他哪有不明白,要是再给纵容着,胆子养肥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
她真恨,恨死这个跟毒蛇一样的男人,就那么两句话,把她的路子堵得死死的,喻厉镜那眼里的阴冷,冻得她僵在那里,像做事的孩子,根本不敢为自己辩白些什么。
一切都显得那样子的苍白无力,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她的反抗算得了什么?
“瞧我们养了只小白眼狼,都宠着人,好好地待她,合着她当我们洪水猛兽,回头就跑了,跑得挺贼的,我们还找不出人来,廉谦,你说,到底是谁把人给藏起来了?你吗?”
沈科一个个地指名过来,“是你吗,我们年轻的秘书长,还是我?”最后他指着自己,一脸荒谬的表情,“到底是谁呢?”
“我、我爸!”
大胆终于忍不住,索性自己跳出来,把话说明了,也省得这样子,一个个地审下来,她怕、怕极了!
喻厉镜与廉谦已经知道她的身份,那目光就有些将信将疑,可沈科完全不同,他是条毒蛇,抓住人的弱点,就能狠狠地咬住不放,享受着猎物无路可逃,慢慢逗弄着猎物,这是他的恶趣味!
猎物越无望,他越快乐!
盯着她一下子惨白的清秀小脸,颤抖的红肿唇瓣,他大赤赤地从喻厉镜与廉谦的中间挤过去,一把勾住她纤细的脖子,泛着恶意的笑,咬向她的唇瓣!
正文040
他一直是这样子,肆意妄为,比任何人都敢豁出去,无视廉谦与喻厉镜的怒意,直接地咬向陈大胆的唇瓣,那滋味,销(魂)都不足形容他的感受。
他喜欢这个女人,他承认!
他沈科他(妈)的承认,可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回来了?
合着都瞒着他一人,是吧?
气忿伴随着他的手,“疼爱”着她,抚慰着他自己发疼的身体。
大胆恍恍然地承受着唇瓣间的疼痛,眼睛大大地睁着,盯着面前的男人,已经成熟的男人,褪去年少时的轻狂,那份狠劲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她疼,疼得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眼睛慌乱地瞅向那两个袖手旁观的男人,心里已经冷成一片,呵,果然是女人如衣服!
这之前,还有人想跟她结婚呢!
想起来真是可笑!
她笑了,不疼,是不疼,没有心疼她,她自己心疼自己,不行吗?
似那次,暗夜里的那次,也是这样子,几个人把她给围住,不让她出去,一个个地、一个个地,排好队轮着来。
还以为她自己真忘记了呢,她无声地笑着,眼里一片苍凉,似对一切都失去了热度,像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般。
滚烫的泪滴从眼眶里涌出来,她哭了,无声地哭,任由泪水滋润她无神的双眼,淹没她清秀的小脸。
“放开她吧!”
廉谦动手把人给拉开,映入他眼底的是怎么一幕勾走他魂魄的画面。
无力地躺在那里,纤细的双肩颤抖着,清秀的小脸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被人给拦住,一抬眼,竟然是神色黯淡的喻厉镜,眼里的凌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更是愤怒,电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