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庄主,你若不去,他们……”
“依我的话去做便是。”
童郁虽然面有难色,可见他坚持,也只能作罢。
正要转身退下,抬头却见厢房那边房门被打开,一身素衣的夫人从房内步出,正在四处张望,似在找人。
赫连子衿心头一紧,迈步掠了过去,瞬间来到浅浅面前,看到她眼底的慌张,他柔声问道:“怎么了浅浅?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我醒来后没看到你。”浅浅抬眼看着他,不安道:“我……没什么,只是有点……有点害怕。”
“还在怕昨夜的恶梦吗?”他伸手把她纳入怀中,与她一起往房内返回,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守在不远处的童郁。
犹豫了片刻,才道:“让人给夫人送来洗漱的温水,再让人准备早点。”
“是,庄主。”童郁松了一口气,转身朝长廊另一侧而去。
既然夫人醒来了,庄主大概也会和他们一起出席武林大会,如此,也省去他们不少尴尬。
庄主身为武林大会最重要的公证人之一,虽说他缺席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但,总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房内,赫连子衿随手一扬,房门在他们身后被掌风带上。
他搂着浅浅朝床边走去,看她脸色不怎么好,他温言问道:“怎么了?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够?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
浅浅摇了摇头,抬眼看他,浅笑道:“只是刚才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你,一下慌了神,现在好了。”
倒是他,今天看到他时总觉得他脸色不太好,似乎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赫连子衿伸出长指弹了弹她的鼻尖,取笑道:“我才在说你脸色不好,你倒是反过来说我脸色差了,故意跟我唱反调的么?”
浅浅抿了抿唇,白了赫连子衿一眼,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脸色是真的不好。
刚想开口说什么,赫连子衿却已经转身朝衣柜走去,不再看她。
他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浅绿衣裙送到床边,放在她的身侧:“今日穿这套吧,不要总是一身素白,姑娘家偶尔换点其他颜色,或许也不差。”
其实他想说,不管她穿什么衣裳都那么好看,她是他所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美的一个,美得让人失魂。
不过,这么仧麻兮兮的话,他说不出口。
脑海中不经意又闪过一双绝望而死寂的眼眸,一想,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绝望有多难堪,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臆间的气息一下又紊乱了起来,他忽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浅浅站了起来,不安地轻唤:“子衿,你去哪里?”
赫连子衿没有理会她,把房门打开后,转眼便消失在门外。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的湖边,他再也忍不住,嘴一张,一股浊血从唇齿间溢出,落入到湖中,转眼散在湖水里。
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薄唇边还挂着一丝猩红,他低喘了两口气,想要执起衣袖把血迹拭去,可回心一想,又怕鲜血染红衣袖,会被她发现。
他在湖边蹲了下去,捧起一把湖水把自己的脸洗净,也把唇边那道血迹清洗得无影无踪,才站了起来。
等湖面的涟漪平静之后,他看了自己的倒影一眼,才安心转身想要往前院厢房返回,却不想刚抬头便看到长廊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盯着他,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却能明显感觉到她那一身死寂的气息。
赫连子衿心里一紧,大步向她走去。
“怎么站在这里?为什么还不把衣裳换上?”来到浅浅跟前,他垂眼看着她,执起她的小手想要拉着她往厢房返回。
浅浅却安静站在原地,半步都没有迈出。
见她这样,赫连子衿大掌紧了紧,一丝纳闷:“怎么了?你……”
“你受伤了,是不是?”怪不得昨夜她举起自己的拳头往他前捶去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
当时的自己完全是六神无主,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动了动唇,想要向他挤出一抹笑意,可唇瓣才刚扬起,眼泪便差点忍不住掉下来。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远离着他,唇边那抹笑意苦得连自己都快要承受不过来:“你昨夜跟他动手了是不是?”
“你在瞎说什么?”赫连子衿眸光一闪,盯着她,举步想要向她靠近。
浅浅却又退了两步,直退到长廊的大柱前,退无可退,才抬眼看着他,脸上一阵苍白,唇边的笑却依然轻柔:
“昨夜那一切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恶梦?我被东陵默仧暴了,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仧里,而你,亲眼看着我软倒在他身上,亲眼看到我和他做那么肮脏的事情,我……”
“你累了。”他上前数步,向她伸出手。
这次赫连子衿没有给她机会拒绝,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垂眼看着她时,眼神是坚定而平静的:
“你累得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只是做了一场恶梦,却把一切都当成是真实的,犯糊涂了么?快跟我回房再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我那里还很疼。”她笑得连眼泪都几乎呛出来:“我那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