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就算不能让她像城里人那样穿白婚纱、红喜服,好歹也得有个仪式,让村里人知道他娶媳妇了。
他娘气哼哼的,第二天还是叫了几个婶子媳妇来帮忙,把家里的风肉腊肉都拿出来,加上他一大早就进山打来的几只兔子两只山鸡,整治了几桌席面,晚上请了近门子的亲戚和邻居,算是摆了喜酒。
席间,她娘扯着八嫂子不知道咬什么耳朵。八嫂子又扯着八哥咬耳朵。八哥听完了,扯着狗儿大爷咬耳朵,边说边笑,挤眉弄眼。狗儿大爷咧着一口大黄牙笑得嘎嘎的,扯着他去了房子后面。
房子后面和院墙间的夹缝,是他们拉屎撒尿的地方。就在那儿,狗儿大爷给他上了一堂生理课,栩栩如生,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经验心得。
听得南思文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酒席好不容易散了。虽然也有人起哄了几句要闹洞房,但是买来的媳妇,不是要死要活就是哭哭啼啼,其实也没啥好闹的。众人就灌了南思文两碗酒,起哄了一阵,也就散了。
那酒下肚跟刀子似的,不仅烧得他胃里热,还烧得他浑身都热。
但就这样,他还记得刷了牙才进了屋。
他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和几个孩子一起住在老师家里,倒是养成了比村里人要强得多的卫生习惯。
他进了屋,拉上了帘子。
顾清夏缩在土炕的角落里瑟缩,约莫是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比之前都更加恐惧。
他伸手去扯她的时候,她挣扎,哭着求他。
他狠了心没去理。
狗儿大娘就是买来的媳妇,在这山坳坳里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论起怎么对待买来的媳妇,没人比狗儿大爷更有经验了。
他说,这些城里的女人,不会情愿给你做媳妇生娃。你就得办了她才行。
摁在炕头上,狠狠的办她,天天办她。办到她肚里有了娃,她就消停了。等娃生下来,她就认命了。
狗儿大娘就是这样认的命。她前前后后生过六个孩子,死了四个,活了两个。
要是她不干,就揍她。一上来就狠揍,揍得她怕了,就不敢闹了,你揍得够狠,她以后也不敢跑。
狗大爷跟他说的那些话里,只有这一部分他不认同。
他过去住在老师家里。老师几乎跟他们一样穷,却拥有很多书。他们平时没别的娱乐,老师就鼓励他们读书。他在老师那儿,真的读了不少书。因为年纪的关系,有很多他都是有读没懂。但是他记在了心里。
在那些书里,也有一些是专讲些男人和女人的事的。在那些书里,女人都不是用来揍的,也不是用来使唤着干活,或者单单只是生娃的。
他其实不是很明白,却隐隐觉得,书里那样才是对的,才是好的。
顾清夏被他压在身下挣扎的时候,他更觉得他看的那些书才是对的,狗儿大爷教他的是不对的。
这样的女孩,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揍她?
但狗儿大爷说的也有很多对的地方。比如说,她永远不会心甘情愿的给他作媳妇给他生娃。
但他喜欢她,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她。他想让她当他的媳妇,生他的娃,跟他过一辈子。
所以他就按照狗儿大爷教他的,把顾清夏摁在炕上,办了她,狠狠的。
那是九年之前,顾清夏十八岁,南思文十九岁。
☆、4.第4章
南思文失魂落魄的抽了一整包的烟,直到太阳斜射着他。马路这边再没了阴凉地,他终于站起来,踢了踢发麻的腿,走过马路,到对面一家企业的院墙下的阴凉地里继续蹲着。
他才蹲下,就听到有人说话。他才遭受了颇大的心理冲击,精神还恍惚着,一开始并没有去听那些人在说什么,直到“青霞”这名字落入了他耳中。
他的耳朵噌的一下就竖起来了。
他探起身体瞄了一眼。在两家企业院墙和院墙的夹缝里,蹲着抽烟说话的几个人,正是下午被顾清夏狠狠羞辱过的那几个。
南思文挪了挪,凑得更近了一些。
他们好多次提到了她的名字。他直到今天才意识到,原来她不叫“古青霞”,她叫顾清夏。
当年他问她的名字时,她只说了一次。他念错了,还夸她“青霞”这名字起得好,她也没纠正他。大约是因为,她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想告诉她。所以他一直叫她“小霞”,她也就应了。
他们跟她之间的矛盾大约也不止是今天这一回了,南思文光听这几个人对她的咒骂都听得出来,显然是积怨已久了。
“娘西皮!老子不搞死她就跟她姓!”忽然有个人吐出这么一句。
几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筹谋了起来……
南思文蹲在墙根下,越听脸色越阴沉……
顾清夏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迎面。
“哟,顾顾啊,这么热的天还往外跑,够辛苦的。”v嘲讽道。
“毕竟是陈总四百万的单,辛苦点也值得。”顾清夏道。
v的脸就黑了下来,扯着嘴角冷笑一下,走开了。
顾清夏懒得理她。肖刚不想看她一人独大,压了她一个月,实在拿不下来才放了她去。自己没本事拿不下单子还怨她抢单了?
她回到自己座位上,瞥了一眼,看到商华在景艺的总监办公室里。她打开电脑,处理了一堆单据,觉得小腹隐隐坠得厉害,酸酸的。给自己冲了杯红枣姜茶,喝了半杯,趴在办公桌上休息。
电话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