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也依旧温润美好,轻易粉碎他人的戒备。
这是…妖尊句融?
这、这种种冰块模样,难道是中了什么传说中的情花寒毒,必须‘被’阳气旺盛之人【哗哗——】之后才能解?!
谢岙一张脸越发绿了。
看道谢岙表情十分诡异,黑衣男子顿了顿,不太情愿解释。
“尊上受了埋伏,幽玄寒毒复发,如今解药不在身边,只有纯阳之气暂时能救。”
果然——!
老、老纸没有那个功能啊混蛋!
“少侠或抱或搂,只要身体与尊上有接触,用纯阳之气暖身便可。”
谢岙:“……”
明明找暖炉,拜托不要说得好像是找人【哗——】了你家主人!
“…如果我不愿意呢?”
“据此十里地之外有一处炼妖坑,里面妖魔已经数百年没有进食,”黑衣男子的声音平仄没有起伏,“相信榭少侠的金刚罩从未有过长时间使用的经历。”
面对暴力威胁,谢岙几步走到暖玉床边,干脆利索躺了上去。
任何没有武器的反抗都是浪费时间——
谢岙心底默念了十遍,终于酝酿好情绪,一翻身面朝上压在妖尊句融身上。
燕宿:“……”
“这样接触范围更大,不行吗?”谢岙眉头挑挑。
“…只要身体有所接触,阳气暖身便可。”燕宿吐出一句回答,闪身消失不见。
谢岙惬意展了展腰,两脚踢踢,在句融身上压了压胳膊肘。
妖尊牌软垫,虽然质感稍嫌偏硬,不过胜在冰爽解暑,又能报复之前被接二连三吓唬的仇!把不敢惹的对象压在身下压扁搓圆的快意谁人能理解嗷!
耐心等了半晌不见其他动静,谢岙这才一骨碌爬起,环顾四周打量。
窗户关着,除了那张华丽丽的暖玉大床外,房间布局更像是一家普通客栈,四周却没有丝毫人声,安静的只能听到风过林间的飒飒声响。
唔,看来这妖尊句融是在躲什么追兵,不然怎么会连回老窝的机会都没有,被迫滞留在这种地方?
谢岙一边恶意猜测,一边在句融身上摸来摸去,找找衣服里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轰——”
一道巨响好似惊雷滚落,轰然砸地,赤红如血的火光刹那间映了半边天。
“燕宿大人,那些猪婆族追上来了!”沸沸嚷嚷声响起,楼里楼外打破了寂静。
法术袭来之声紧随而来,风卷急涌,水声如瀑,火轰肆虐,土夯闷响,隔着窗扇可以看到外面各色光亮闪动,相克法术碰撞之声震上天。
…卧槽,还真有追兵!
谢岙看得心惊胆战,就要跳下床,却被一只不知何时搭在腰间的胳膊环住。
“少侠此时出去,还不如在这张开了禁制的楼内安全…”温润嗓音带着呼吸拂过谢岙侧脸,冰冷的,浅綿的,丝丝缕缕滑过耳朵。
谢岙瞬间神经绷紧,脚下一蹬迅速窜到距离床最远的墙角。
这货竟然醒的这么快?!
“我此时这般模样,妖力无法使用,少侠无需如此戒备。”句融无奈叹了口气,慢慢撑着胳膊坐起,衣襟微散,长发尽数倾泻,能看出身体还十分僵硬。
“没想到妖尊也有这般狼狈时候。”谢岙哼了哼,往窗边移了移。
“有时候谋划之外的事情,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句融靠在了墙上,睫毛上沾着片片白霜,眸中笑意点点浮起。
乐趣?!都快被追兵杀进来了还乐趣个屁!
谢岙一脸紧张,刚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细缝,一道几乎照亮整个房间的红光在窗外闪过,随即巨响轰隆碾过,客栈震得晃了晃,房梁上不断滚落木屑碎渣。
“这般看来,他们是下定决心要送我一程,设计了巧妙埋伏,还舍得用如此罕见法器。”句融望了一眼窗外火光,好似欣赏烟花一般赞叹,轻松怡然的表情与窗外法术漫天的状况分外不搭。
条件反射钻到桌下的谢岙爬了出来,拍拍屁股咬牙问道,“请问妖尊做了何事惹怒对方?”
句融表情有些无辜,“只是在五百年前,把他们猪婆一族的界门关了而已。”
谢岙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关了界门=猪婆族无法来人界=无法吸阳气+五百年=五百年没有吃肉……
虽说对凡人来说是做了好事,不过这猪婆整整一族憋了五百年没吃顿荤的,这种挠墙怨念堆积起来想想就很惊人,修行也定然缓慢不少——难怪会拼命追杀!
谢岙眉头狠狠跳了跳,躲在墙后,顺着窗缝看去,只见外面荒郊野岭,正对着窗扇有一山坡,半空中飞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妖物,一个几乎跟房间一般大的炽烈火球从空而降,在地上砸出一个染火深坑,楼外守备的妖物四散躲避,跑的慢些的身上飞速卷上了火舌。
“援兵呢?暗道呢?后备逃跑路线什么有没有?”谢岙瞪着外面越来越密集的火光,不由满头冷汗,“…你确定这楼外的禁制牢固?”
“我愿意相信禁制十分牢固——”
轻润嗓音在身后滑过,谢岙一扭头,见明明四肢僵硬的句融竟不知何时已经也来到了窗边,距离近到能吹掉他睫毛上的冰渣!
客栈猛然剧烈一晃,晃动程度更甚以往,屋顶发出恐怖声响,看起来禁制随时可能被砸穿。谢岙脚下地板裂开一条三尺来长的缝隙,半支腿陷了下去,一只手慌乱间捉着对方袖袍。
“就算禁制有些许漏洞…”句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