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白衍温浅一笑,“那么榭公子准备如何潜入?”
“不需要这呆子去,”戎睚眯眼盯着谢岙,“待到那府里的管家出来,迷惑一二便可——”
事实证明,管家虽容易迷惑,然而经书却无法远程操作取出。
据管家吐露的情报,十几年前曾在西乐王爷取妃之时,经书当做嫁妆随王妃而来,之后便收录在藏宝库中。而这藏宝库托一位道长所设之阵,只有王爷、王妃、小王爷三人能够如其内,偏偏王爷、小王爷二人因皇室血脉缘故,不受妖气所惑,而王妃数个月前回了朝都皇宫探亲,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
最后商议结果,谢岙揣着几张千里符,站在了王府后墙外,对比管家(眩晕中)提供的王府地图,确定此处正是标记中的位置,满意点点头,把地图揣入袖中,后退两步,踩在墙上一跃而入。
正是午后守备松懈时分,瓦片轻微响动后,谢岙落入墙内,一路摸到了小王爷所在的院落。果然如同管家所言,小王爷热衷丹青,不喜人打扰,院中几乎没什么人。
谢岙瞅瞅正屋没人,于是溜着墙根来到对面一间几乎与正屋大小不相上下的屋舍前,翻窗而入。
“哗啦……”
一张张书画挂满了房间,风过穿堂,好似层层垂帘重叠,挲挲卷动,宣纸染墨,画轴纤柔,触眼一室写意张狂。
若只是如此,谢岙也不会呆愣在场,更不会在潜伏之地哧溜倒吸了口气。
那一幅幅画上,水流潺潺可闻,鸟飞枝头振翅,虫爬草尖窸窣抖动,柳丝随风绕春,仿若活物被困在画中一般。
“你是何人——!”
一把银光闪闪的剑贴着谢岙脖颈,身后传来惊诧威喝之声。
谢岙瞅瞅眼皮底下的剑刃,心中郁闷的直挠爪。
不想自己看过4d电影之人,竟会被这种平面动画惊得忘了提防——太他姥姥的丢脸了!
“你是何人!为何潜入西乐王府中,再不说就把你交由侍卫,关押洛安府衙审讯!”
脖子上的剑又贴肉压了压,身后传来的厉喝声铿锵似暮鼓有力,只是那声音太过青嫩,威严恐吓自然去了大半。
谢岙余光瞄了眼剑身的坡度,估摸着握剑之人的身高,心中一乐,二指凝聚阳气,捏着剑刃闪身一拽,拆了两三招便握上了剑柄,剑身反转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玄袍锦带,面容明丽,就算剑夹在脖子上也只是眉头跳跳,脸色白了白,气势依然不倒,只不过——
谢岙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豆丁身高的小少年,嘴角一咧,白牙一呲,“在下正要寻小王爷,小王爷却主动送上来,真是有缘分啊——”
……
“藏宝库?”西乐小王爷萧世宁坐在椅子上,三个月前不过刚及舞勺之年,被胁迫坐下却也四平八稳,此时盯着正在撬自己剑柄宝石的某人,“哼,你要偷我西乐王府何物?”
“在下方才已经说了,只是一本经书而已,”谢岙把这剑柄上最后一颗猫眼石丢进钱袋里,颠了颠钱袋满意眯眼,充分展现贪财恶霸属性,“此书对小王爷而言,也是常年锁在库里,无甚他用,不如借于在下。”
“借你倒是不难,”萧世宁试探着动了动手,发现手指依旧不受控制,眼里冒出一道精光,“你刚才用了何法让小王我动弹不得?我未见你点穴,也不曾听见你念咒术,只听你说了个‘定’字——你就如此相信我受制于此,叫不得侍卫来?”
“应该说是小王爷不愿意叫侍卫来吧?否则方才也不会亲自现身,”谢岙顺手从盘子里摸了个橘子剥着吃,甜的直咂舌,“小王爷还是痛快答应下来,这便前去藏宝库,在下也好不再打扰小王爷作画雅兴。”
萧世宁闷不吭声打量谢岙,过了一会,皱眉道,“……只要你帮小王我做一件事,我就把书取出来。”
“我为刀俎,为何要帮鱼肉人质做麻烦事?”谢岙手中转悠一把匕首,一脸凶神恶煞,露着明晃晃的刀刃,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因为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我下手,”萧世宁撇撇嘴,眸子黝黑发亮,“未下毒,说明你心不屑此道;未易容成贴身之人,说明你不曾长久谋划;未在一开始便用手段相逼,说明你心不够狠——如此我自有商讨余地。”
谢岙咬着橘子噎了噎,这才想起来,这位小王爷虽然年幼,却是那位在宫斗中侥幸生存下来安居一偶的西乐王爷的崽子,而每年进宫之时,西乐王爷别的庶子总会莫名其妙染病,不是傻了瘸了,就是染了花柳,就这位嫡子活蹦乱跳到现在。
……十三四岁就有这等三转一回的心思,不愧是宫斗宅斗中的加农大炮!
“你放心,小王的要求很简单,”萧世宁扬扬下巴,“只需护送我去城中一处交易之地,买下一件作画所用之物便可。”
“既然这么轻松,小王爷为何不带上王府侍卫直接去?”谢岙深表怀疑。
“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人甚多,父王不放心我去,而所选之物又必须我亲自过目,不能假以他人之手,”小王爷稚嫩脸庞上忽然绽放一抹灿笑,“现在去的话,说不定下午我便买了那物,傍晚回府为你取出经书——”
谢岙摸着下巴沉思。
只是凡界大街上的店铺?
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恐怕顶多是些旁门j□j在贩卖古玩珍宝——
见这小王爷一副油水不浸、软硬不吃的模样,谢岙不甘心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