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想了想,“是啊,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唯独父亲不能不管。我虽然是庶出,毕竟是他的骨肉么,他总是疼我的。”
“所以娘娘要学本事,也全是为了家里人?”他撩袍坐了下来,“上回说替娘娘找师傅,现在想想还是不必了。有些人媚骨天成,不用雕琢也如珠如玉。娘娘这样的……画虎不成反类犬,失了天质自然倒不好了。”
她横过来一眼,“真伤我心呐您!不过也是,要是进宫的是音阁,说不定早就宠冠六宫了。”
她递过杯子来,他同她碰了一下,慢慢长出一口气道:“果真如此,头一个殉葬的就是她。宫中路不好走,没有人扶持,太过拔尖了只有被毁掉,尤其这样的年代,谁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厂臣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打了个酒咯,好像喝多了,看天上的星都在旋转。她闭了闭眼,有点坚持不住了,慢慢倒在甲板上。
他说:“谁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别说臣,就连紫禁城里的一国之君也一样。”
她转过头来看他,“厂臣不怨皇上吗?你助他登基,结果他要学明太祖了。”
“娘娘一点都不笨,居然全看出来了。”他笑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