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侬看了一眼电子表,她这一觉已经睡了两天的时间。
脸朝着天花板,赵香侬呆呆的看着,下意识手去触摸她的眼角,那里有泪水停留的印迹,而她的头发被被梦里的汗水浸透。
许久,赵香侬目光再转向了窗外,窗外的天色又厚又重,曙光藏署于厚重的天色后面,在蠢蠢欲动着。
轻手轻脚下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间门,赵香侬离开医院的时候曙光还没有来临。
踏着泛白的天光,宋玉泽走完那些楼梯就看到了她,赵香侬。
三月,寂静的清晨,有特属于工业城市常有的稀稀的霾,那个贴在墙上的人影薄薄的,像剪影,仿佛风一刮就不见了,就那样紧紧的贴在墙上目光望着天空,对于他的到来置若罔闻。
站停,宋玉泽发现自己有点不敢呼吸了,生怕一呼吸那片人影就没了,不见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有楼梯声音响起时他就会竖起耳朵倾听,那上楼梯的脚步声极为的小心,和很多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完楼梯之后来敲他房间的门,等敲房门的声音响起,他就会停下动作,在心里拼命的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打发那个死性不改的女人,想好了之后打开房间门,发现,外面什么人都没有,肯定是住在附近调皮的孩子们干的恶作剧,这些恶作剧在频繁的发生着,他烦了,走出了房间,居高临下的警告着那些孩子:再乱敲门的话就揪到警察局去了。
“我们没有做那些事情,而且,我们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一个人去敲你家的门。”孩子们一个个这样告诉他。
宋玉泽回到房间,电话响起,站在电话机前,几秒钟之后,电话被他摔了一个稀巴烂,摔完了电话宋玉泽就离开了这里。
“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已经和学校递交了转学申请了。”昨晚,朱颜打电话给他,宋玉泽这才意识到他应该离开这座城市,就像之前他所计划中的那样,带着朱颜前往新奥尔良。
天一亮,宋玉泽回到这里,他是来收拾行李的,上完所有台阶,宋玉泽就看到了赵香侬,纸片一般的赵香侬。
“赵香侬!”宋玉泽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她头转向他。
宋玉泽冷下了脸,皱起眉头。
她好像没有看到他脸上呈现出来的不耐烦,她和他笑,属于赵香侬式的笑容,甜美,天真无邪的模样。
“赵香侬,我无法理解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以为那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宋玉泽冷声说着,心里在思考着如何用最快的时间打发赵香侬,然后收拾行李离开这里,他的耐心差不多也快被耗光了。
“宋玉泽,不请我进去吗?”她和他说,声音娇媚,娇媚的声音之后还带着一点点撒娇意味:“我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宋玉泽,我脚酸。”
即将脱口而出那些恶毒刻薄的话就因为这样一句而夭折的喉咙口,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开门让她进去了。
等到那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宋玉泽这才意识过来,意识过来之后宋玉泽对着背贴在房间门的赵香侬说:“不是说让我不要把你变成另外一个克拉拉的吗,赵香侬如果你再这样下来,你很快的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克拉拉,而且,我还觉得比起克拉拉你会更疯狂。”
克拉拉?可怜的克拉拉!赵香侬觉得克拉拉也是一个倒霉蛋。
面前的人在对着她下逐客令,很难听的逐客令:“如果再不走的话,我要把你出现在这里想成是赵家继承人的再一次投怀送抱了。”
心揪着,即使这一刻这么轻飘飘的话还是让赵香侬的心在揪着,可是,现在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宋玉泽,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讲一段故事给你听,我保证说完这段故事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赵香侬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一脸冷漠的那个人。
没有给宋玉泽任何打断的机会,赵香侬开始说。
那个环绕在这个空间的声音就像是龟裂的河床:“a和b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她们十四岁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a是每天上学有专门司机接送的孩子,b是每天挤着各种各样的公共交通工具上课的孩子,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生活着,相安无事,真正让她们产生交集的是在她们十四岁那年,那座让普通孩子们都一直憧憬着的名校有一天对b抛出了橄榄枝,b因为出色的花滑技术成为了那所名牌学校的一名学生。”
“从这一天起,a和b就成为了同学,她们有很多擦肩而过的机会,可自始至终她们很难有说话的机会,a也是一名花滑选手而且被寄予厚望,a有专属的练习场地,而b只能在较为简陋的练习和大家一起练习,让a和b正在热络起来的是在她们十五岁这年,十五岁这年a和b成为了搭档,舞蹈老师特意设计出针对更可以衬托a的优点一系列难度技巧动作,在这套动作中b只是起到辅导的人物,学校在她们身上寄予厚望,她们有机会冲击泛美青少年花滑总决赛的冠军,时间来到了他们十六岁这年,这年,她们成为了花滑总决赛最大的夺冠大热门,她们也不负众望一路过关斩将,可……”
“可在最后的一场选拔赛时,一颗螺丝钉的脱落让a重重的摔倒在了舞台上,医生宣布a从此以后不能在从事花滑运动的同时学校也收到了泛美青少年花滑总决赛的入场券,收到了入场券时学校做了一个决定,让b顶替a的位置,让另外一个人顶替之前b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