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池,你加倍,一个月。”
“休……想。”
余罪咬着嘴唇,黏黏点,是血,他的手悄悄伸进了口袋,眼睛似乎在积蓄着怒意,慢慢地看向凶神恶煞神的犯人。黑大个似乎很有兴趣这个人骨头有多硬了,他一只脚抬起要狠狠地一跺……可不料躺着像死狗的余罪一翻身,打了个滚,异样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猛地觉得脚脖子一疼,身体要后仰失去控制。
有人注意到了,是躺着的那位,手里变戏法似的拽了一根布条,勒住了黑子的脚脖子,黑子往后一拉,力道被布条消了不少,跟着他一急,要踢,可不料那人双手一拉,一荡,又消去力道了,他吼了声,要弹跳时,可不料那人更损,荡着布条狠狠一拉。
嘭……踢到墙上了,再一拉,黑大个吃痛,惨叫了声,呼通声坐地上了。
余罪仍然没有放手,内衣撕条浸水揉成了绳子,捆个人怕是他挣不脱。突来变故,牢头又奔回来了,眼看着黑子被挟制了,他大吼着放开,嚷着让身边人上,要再成群殴之势。一仓人挤雍在狭小的地方,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后躲了。
饶在牢头出面指挥也失灵了,两个人一个是qín_shòu附体,一个是个牲口转世,满脸是血、眼露凶光的余罪太过吓人,脚踝受伤,依悍勇的黑个子狂呼连连,这时候已经势成骑虎,余罪死死勒着大汉的脚脖子,疼得黑大个直放狠话:“小子,今天你死定了。”
边狠话边挣扎,那只脚踢到墙上了,疼得厉害,另一脚却蹬不到余罪,被余罪拖拉着。余罪此时也恶从胆边生,他早被欺骗的事搞得一肚怨气,此时早被打得几欲疯狂了,他高高一拉布条,怒喝重重往下一摔:
“看…谁…先…死。”
嘭一声,黑大个一声如兽咆的惨嚎,脚后跟被砸在地上了,余罪手一放,猫身一个短踢,拼着全身的力气,直踢黑大个的脑袋,嘭一声,两人俱倒,余罪趴着扑上去,左右开弓,朝黑大个的面部没头没脑的挥着拳头。
一下,两下,每一下嘭啪作响,听得犯人们噤若寒蝉,随着声响,慢慢往后退。嘶咬着结果分晓,半晌后,余罪慢慢地站起来了,黑大个歪着头哼哼,站不起来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门口的人向后退了一步,他再向前走一步,四周的人都下意识地退一步。
此时的余罪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浑身的疼痛贲起的全是恶念,满身的血迹让他如孽龙恶虎般散着了恐怖的煞气,一个监仓被羁押的,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今天要出事了,个个躲着唯恐沾上事,可余罪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把带头的那位干死。
对,妈的,干得死死的。
嘭一拳,那缺门牙哥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直接被打晕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晕晕地躺在地上装死。余踱进了铁门,那位回疆佬还有点勇气,一回身扑上来了,余罪此时如有神助,腿应声而招,蹬机踹蛋的绝招一招见效,那人仿佛把裤裆送到人脚上让踢似的,一个照面捂着裆部坐在床上了。
“啊……嗷……”余罪瞪着眼,怒吼着,疯狂地冲向牢头,牢头吓坏了,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扯着嗓子喊:“管教,救命。”
随即声音被嘭嘭嘭的拳声压住了,余罪在这张帅脸上留了十几记左右勾拳,然后扯着他的头发到了大铁门前,就着脑袋,咚咚咚撞着门。
嘭声……门开了,警装的管教虎着脸站在门口,吼了声:“谁打架?”
“他打我。”余罪蹲着,一指脑袋晕里懵乎的管教。牢头气得吐血了,一弓身要扑上来,不过被管教一脚踹开了,他这才省得形势已经不对了,马上按监狱的常规蹲下,一指余罪道:“胡说,他打我。”
“我是新人,昨晚进来的,他打我。”余罪指着牢头强调着。管教一瞪眼,不管按常规还是按现在的样子判断,新人肯定吃大亏了。
“胡说,我没打。”牢头嚷着。
“进来就让我洗马池,我不干,你就打我。”余罪道。
“胡说。”牢头辩着。
“你刚说这个监仓你是老大,谁不听整死谁。”余罪又道,几乎是抢嘴,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胡说。我没有。”牢头瞪着眼,虽然实情如此,可也不能摆到明面上,何况白云看守所正在争创模范监狱,被这人一胡闹,真抓典型给关个单间就惨了。
“你还说管教都是王八蛋,那个不听话你出去收拾他……又想否认,说胡说是不是?”余罪瞪着眼,吓了那牢头一跳,牢头一紧张喷了句:“谁否认了,我偏不说胡说。”
“管教您听,他终于承认了。”余罪道,抬了抬眼皮,管教的脸色早青了。
想和他这张从小就会一毛八分讨价还价的嘴争辩,一般人不是对手。此时情急,人性的奸恶已经发挥到极致,余罪只求自己站在制高点上,那还管得了其他人死活。
此时懵头懵脑的牢头才省悟了,掉坑里了,紧张地道着:“林管教,别听他胡说,我绝对没说这话。”
“傅老板,你可以呀,我接班第一天你就给我整事是不是?”管教阴着脸,手动了动,夹着一根那性具还粗的橡胶棍,不怀好意的看了牢头一眼,牢头不敢争辩了,老老实实低着头,喃喃了句:“对不起,林管教。”
监狱的规矩可比官场商场大多了,犯人的事一般犯人自己解决,要捅到管教这儿,那就谁也不好受了,所以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