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传言,贾似道似乎有意拜解道枢为师,修练道术,而解道枢以贾似道有官名
家累在身,未便答允。
说起官职,实际上,贾似道此趟急回临安,依照常理,是要以擅离职地论罪
的,不过,贾似道历官多年,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启行前便作了安排,他人到临
安,召他入京述职旨意也同时传下。贾似道当初外放为官,本是以积累历练为主,
小舅子家有变故,皇上当然加意关照,也许此行回来後,连江州任上也不必再去
了,直接便会有调任京官的差事下达。
龚护院的事,令贾似道极为震怒。若是换了其他人家,或是东家将人驱逐,
或是下人引愧离府,也就罢了,但龚护院显然不敢卷席自去,贾似道却又一直未
对此作出任何处置。数日来,龚护院胆颤心惊、诚惶诚恐,彼折磨得不成人形,
最後跪於前院,泣求贾似道降收为奴,以赎己过。如此一来,非但龚护院自己降
身为奴,他的妻小也沦为家仆了。
下人背地里议论纷纷,有人说龚护院习武出身,壮年方娶,其妻甚美,这下
美妻未免不保;又有人说,其妻早已不保,又何待此时?
对於作出奇行异举的齐管家,贾似道的态度则要暧昧许多,似乎齐管家突然
为此消失,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府中少了两大头目维持,贾似道又无心打理,事情便都落在霍氏身上,由深
闺内院而步出廊外,里外兼挑,一面另行觅寻妥当的人,一面c持起府务,所幸
霍氏不仅有此才干,也有此心气,且并不嫌烦,一切均有条不紊。
由天门山返归当夜,我并未在贾府停留,而是与陆氏父女一道去了陆府,直
至办完陆夫人丧事。京东人语遣人来催行,小渔亦请我先行返回,与解道枢交涉
释放灵儿,以完其母心愿。
我甫回贾府,便领著东府诸人迫解道枢交出灵儿,怎奈解道枢死猪不怕开
水烫,一口咬定灵儿已逃,下落不明。为此,双方闹得极为不快,险些当场便起
冲突。
贾似道对我大为不满,认为我对贵客无礼,加上此番怨僧会外扰中,东
府众属对我的拥捧,显然让贾似道感到我的威权不下於他;而我偶获奇丹,平地
入道,也让贾似道极为羡妒。此後父子会面,总觉尴尬,有意无意地,都尽
量互相勘埽我返归东府,另立门户的事便很自然提到了日程上,只是,一来胡
氏病重,为孙不便此时离府,二来新婚未久,不宜即去,故此耽搁了下来。
而我这阵日子,过得可谓苦不堪言。本来美妻新娶,正是日一日一而伐
的神仙日子,却因陆夫人新亡,小渔居丧守七,圆房之期只得後延。这倒罢了,
偏偏浣儿、小菁几个妾婢,也陪随小渔举哀,谁也不肯在小渔伤心之际,背著干
那越礼逾分的勾当,於是我每日早起,y根都是怨天恨地、怒目冲天。
至於本分之外,霍氏那边忙得脚不沾地,居处又人多眼杂,无法下手。而那
日我与霍、王二氏的l伦亵欢,已成三人共有的秘密,虽说是下过头场雪,何妨
隔日霜,已然著墨,下笔不难,但是呢,若少了霍氏启头,打破头罐,直接去寻
王氏,未免显得母子俩太也……此事给霍氏知道,王氏颜面难抬。我想王氏定然
放不下脸面答允,还是暂时不去触那霉头为妙,以免打草惊蛇,将好事弄成坏事,
难以收拾。
如此一来,唯有霍锦儿,还羞答答地住在我的院里。但那日我怜她有伤在身,
未一举直捣黄龙,却是大大失算了。这几日,这株宜喜宜嗔的晚开美人花,如惊
弓之鸟,一见我便躲,偶尔被我堵在墙下廊角,也是神色羞慌,左顾右盼,接话
则顾左右而言他,一副那事且休提,奴家羞难洗的躲闪神色,令我空自扼腕,
恨不能将满院碍眼之人统统打发出去,踏马直宫,生姜炒大葱,冷热生熟一锅
见分晓。
因此上,府中虽众美如云,明的,暗的,皆色色动人,却像满席珍饯送到了
眼前,偏无箸下咽;分明自己有万贯之富,可惜手头无现银,其奈若何?只熬得
我满身热痒,口舌焦乾,几欲撞墙。
无可奈何之馀,转回头冷静一想,不禁唬了一跳:自己何时竟变得像个上踪
下跳的发情猴子了?虽说前一阵食髓知味,很有些贪,但以我多年的清净修为,
尚不至如此毫无定力。
这一下疑心既起,寻根探由,才赫然发觉,那该死的阳毒未除,终於酿成祸
患!
以前,毒力内劲径渭分明,尚可凭皆真力压制於它,渐渐的,阳毒侵融内息
之後,便如染剂滴入水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然毒性也被冲淡了,但却变
得像慢性c药,持续透发,且内劲愈强,欲念愈蒸,造成我现下夜夜难安的境况。
若是说这算糟的一面,另一个变化,则不知是喜是忧。
以我如今超绝的灵觉,府内仆妇、婆子、丫鬟的私议都逃不过我的耳力,我
陆续听到众人对我容貌变化的反应,其中几名年轻仆妇的说得尤为露骨,简直让
人毛骨悚然。
……嘘,我问你,郭家的,你前日见了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