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掩护他身影窜入林,显然他是早有所备。
雾障几乎将齐管家身後全部截断,师姐与青袍人两大高手一时间也奈何他不
得,只有绕行入林,兜远路前去追截。
我望了片刻,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心道:好个齐管家!去见敢火中取栗!
以他的狡猾,只怕还有其他脱身之法!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在小渔身上探
寻许久,才找到并解开她被制的x道。
筠哥儿!
小渔刚能活动,便抬起焦急的目色望我,唇张了几张,却说不出话。
她易装之後,模样瞧著像个伶俐的茶楼小二,虽有几分滑稽,但更透著新鲜
别致的娇俏,我正欲打趣几句,见状忙道:我忘了替你解开哑x了?啊,你方
才说话啦。
我娘……陆小渔转身望向场中的杀戮,神色又是焦急又是为难:可是
……
我心下猛醒,陆夫人虽离家弃女而去,但毕竟与小渔是母女血缘至亲,这天
缘无论如何泯灭不了,怎能见母遭难而不救?我之前丝毫未虑及於此,只因她一
家反目,心目中并未真将陆夫人当岳母加以亲敬,自己又从未体会过俗亲,以致
未系於心念,几乎将这层渊源给忘了。
无论如何,这总是未替小渔设身处地深想之故,我暗下愧疚,更觉亏欠於她
处极多。
转身回望,只见场中怨僧会只馀十多人,陆夫人在蓬须大汉的拚死相护下尚
在苦苦支撑,但身形狼狈,出招散乱,显然维持不了多久了。
你放心!
我心下柔情与豪情交替涌动,在小渔耳旁低道了一声,将她双肩轻轻推离。
不,筠哥儿……转身间,我的一只手却被她紧紧拉住:不要去……太
危险了!
少主,不可鲁莽!
宋恣适才见我与小渔重逢,不便太过靠近,但显然旁听知情,忙来阻拦。
我心意已决,甩脱小渔的手,朝场中纵身飞去。
我孤身向战阵近,立时吸引了在场所有视线,虎使冷目如电,喝道:任
何人不得干扰本教执法!
贾似道喊道:筠儿莫胡闹,快回来!
我听若不闻,脚下加速,奔掠中,我不觉效法白衣僧以天罗步行进中的蓄势,
不断提升体内真劲,功力急速攀升,一线清明则沉降眉心印堂。
将至战圈外,数名隐侍者返身拦击。
远奔而至,他们的举动反应早在我预料中,在几人刚转身回望,情势未明之
际,我脚下陡然发力,身子如弹丸一般从几人间隙飞入,他们连抬手也不及。
下一刻,我凝蓄已久的掌劲沛然爆发,落在第一个遇到的仓卒前来拦截的隐
侍卫身上,将他击得飞退不止,带累後方数人,乘乱间,我又越过几人,终於遇
上几名围合而至的隐侍者,双方战成一团,我意在救人,不在伤敌,真气充盈鼓
荡,以念致动,左突右窜,在乱阵人隙中身纵如飞,向内深进。
真武道友听著,本府少主只为迎回陆夫人,不得伤我少主!宋恣阻拦不
得,无奈之下,只得提声宣告。
休得伤我少主!
数百名东府旧属亦纷纷向前涌动,大声鼓噪,以张声威。
虎使见势不妙,严声警告:东府诸位,莫谓我言之不豫,违抗诛邪令
者,视同叛逆,你们担得起吗?
法不外乎人情,虎使莫要因小失大了。霍锦儿的声气有些虚弱,却勉力
提声道:若是本府少主有何闪失,府众固然失去理智,致加罪於身,只怕虎使
你同样也担当不起呢!
不错,你们有御赐令牌,难道我东府便没有?京东人语道:况且为此
开罪贵教的大香主陆家,虎使你回到教中也不好交代吧?
众侍卫仔细了,那是贾府大公子,须有分寸!
雀使也出言关昭一。
外边众人皆为我助长声气,我都听在耳中,尤其是向来腼腆的锦儿竟肯当众
张口,替我申辩,我心下甜畅,精神大振,愈觉身力无穷,当下长啸一声相应,
以传心意,施展身法,纵肆如飞。真气使畅,疾转如意,非但灵觉入微,身法也
臻巅峰,身於剑光重影之中,却有枝叶繁密、片羽不沾的逍遥,恍惚间,稍稍也
体会到了白衣僧那种於敌阵飞纵无碍的自由。
隐侍者听外边乱语纷纷,举动不免迟疑,被我连闯多关,此时陆夫人正在半
丈外,纵身可至,隐侍者情急之下,纷扑而至,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与剑丛。
拦住他!虎使喝道,末了又加一句:加紧诛贼!受压之下,他声气
也略为见缓,不似方才严峻,用心却颇为深沉。
不少隐侍者恍然大悟,稍稍放松了这边,多人返身加紧围杀陆夫人,我见陆
夫人危急,真气一线冲顶,身子直窜而起,越过人墙,又直直扑降,这下倏起倏
落,身如提线木偶,围攻卢陆夫人的隐侍者不防有此,被我发掌击退,我探指抓
於陆夫人肩上,喝道:快随我去!
不!转首回顾的陆夫人却嘶声一叫,疯狂地甩肩挣脱,舍命朝左侧扑去,
悲呼道:九哥!
原来隐侍者加紧歼击之下,与陆夫人并肩协力的蓬须大汉本就伤重难支,又
见我将陆夫人救去,心气一松,登时遭隐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