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赶不走啦!”
“是么?”
他的神色未免奇怪,我又见门外的辕门兽仆从都在那低头窃笑,更是疑惑:
“你带我去瞧瞧!”
“那丫头……我懒得理会她……”辕门兽在我目光敦促下,不大情愿地领我
过去,走出几步,指了指前边露出一角的茅屋:“喏,就在那!”
茅屋中却空无一人,辕门兽面有喜色:“莫非那丫头走了?”
左小琼离府而去了?我心中失落,转出茅屋,见屋旁草堆后一闪而过,却是
色彩斑斓的虎纹之身,一只尾巴尤在地面划扫。我心中一动,道:“大家分头找
找,看她是不是在府中溜达。”
辕门兽大声吆喝仆从,状似热心,我却知道他未必真想找回左小琼。众人四
散,我独自一人绕到草堆后,果见巨虎悠闲地趴着,眯着眼在晒太阳呢。
辕门兽的山居小院靠近东府的后山,我顺着坡地走,一会便步入林中,正游
目四寻,忽觉头顶簌簌落物,果皮零碎,抬头一望,树木高大,枝叶繁盛,并不
见人影,我却轻叫道:“左小琼!”
“咦,你知道我名字?”
枝叶瑟瑟而响,一会,露出左小琼笑吟吟的脸儿来。
我心砰砰直跳,跃身上树,踏着枝干朝她靠近:“你躲在这干什么,大伙都
以为你离去了呢!”
左小琼得意道:“我干嘛要走,这府中有人办婚事,好酒好菜吃不完,何况,
辕门兽与我赌棋,欠我的大笔赌债还没还呢!”
难怪!我心下好笑。乍与左小琼重逢,朝面说话,我心下激动,一时倒不知
说什么好。
“喂,你也是这贾府的人么,怎会知道我名字?”左小琼一边啃着果子,一
边歪着脑袋问。
我一怔,所谓故人对面不相识,情何以堪?不由陡生悲感,吸了口气,理了
理思绪,道:“你认识神龙门的李丹么?”
“啊,那是我义兄!”许是我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哽咽,她吓得果子掉落:
“他……他怎么啦?”
“他……很好呀,他从宗阳宫来我家学棋,与我极为相得,我们俩无所不谈。
与你结拜的事,他也跟我说了,所以,你在将军庙一亮g剑,我就认出你是御剑
门的左小琼啦!”
“大哥……就在这贾府中?!”左小琼吃惊之下,眼儿睁得老大,身子一晃,
险些从树上栽下,忙一手拉住头旁的树枝。
“不是的,这里是东府,李丹学棋是在我们西边府上。”
我便将“李丹”到贾府学棋的缘由告诉了她,又编造出“李丹”其后离开贾
府寻同门师兄去了。
“我听说你回灵河,是请你师尊下山,结果如何?”
述完“李丹”的去向,我终于寻机问出这一句,心跳得控不住,寻了一处粗
枝坐下。
“我回到灵河,师尊已不在灵山上。听师弟小雷说,有个光头和尚,法号叫
什么昙……
昙华?找到山上,与师尊下了三天棋,那和尚下完棋后,飘然下山。师尊静
坐了一日,天色暗得格外快,夕阳照在师尊身上,似乎满空的光亮均被师尊收去
了,次日凌晨,忽然云涛翻
滚,山风呼啸,师弟被异象所惊,来寻师尊,师尊已不见了,灵山本是四季
如春,但随师尊一去、山风过后,已俨然满山秋色。我与师弟推测,师尊此行,
挟剑下山,非同小可,定有一番大战!“
“何以见得?”
“师尊自收我为弟子始,就不再炼气入体,这十年的修为,师尊唤作‘十年
空渡’,师尊自言道,虽名‘空’,实则‘渡’,他的道境如静波泛舟,直似飞
升,只这十年所集的天地元气,就胜过他此前的毕生修为,不是他r身所能负担,
因此整座灵山,已成他的丹壶,灵山遍地,无不是他的一呼一吸,灵山换景,只
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还说:”你们两个小畜生在此修炼,其实是喝我的血吸我的
精华,真是太便宜你们啦!‘由此可见,这次师尊竟裹挟了灵山之气下山,自然
是有敌强横无匹,以至他须动用’十年空渡‘了。“
我被左小琼描述的道境震惊,久久说不出话,半晌,才涩声道:“左小琼,
我……李丹师姐的事,是完全指望不上你师尊了?”
“我请帝君夫人帮忙,她答应了。”
我心想:“帝君夫人能办到的事,东府未必不能办到。”思及于此,更转一
念,遂连东府也不想借重:“求人莫如求已,哼,李丹呀李丹,你总是倚仗旁人,
畏首畏尾,活该生受煎熬,一事无成,枉为堂堂男子!”多日苦盼,究竟失望,
再受那裴元度变幻天日、豪迈无拘、令人神往的无上道境所感,激起了我的雄心
壮志,我心潮澎湃,暗生自强之念,不仅决心要凭自己的本事,救出师姐,更要
在修道上像裴元度那样巍然大成,阔步横行,方不虚此生,亦可替神龙一门扬眉
吐气!
此念一坚,连眼眸亦放光明。左小琼登时发觉:“喂!你要小心!你的目气
闪烁溢光,好像正历‘蛰变’呢!”
我唬了一跳,道:“是么?”
修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