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躺在病床上,想了想,又出一折,让秦二叔拿着她的名贴,请朝庭出面平衡市场,得到肯定回复,她又让人把魏商们都召集起来,在乐安聚个会,共同商讨如何解决这场大混乱。
却说魏国第一大商行秦家堡兑付失效,引发出堪比七级海啸一般的经济民生大危机,银市又一次大震荡。这时候,顾家琪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置身事外,独处孤岛了。
大小魏商们纷纷致信郦山商行,让他们把郦山公主请出来,不求她收拾秦家的烂摊子,好歹出面镇镇书页,闹得太厉害大家都是要吃亏的么。当年大家歃血为盟,成立这个帝国倾向流通控制中心,就是为着防止类似的金融大灾难爆发。
这也是即将成为魏朝一国这后责无旁贷的责任,至于在什么时候,皇后要为魏国的经济财政负责,那是个谜,大家说郦山公主有这样的威望、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财力解决问题,那就是有了。
顾家琪被扣上这么重一顶高帽子,又是身为忠君爱国绝不含糊的顾家人,再不出面救市就太说不过去了。
因而,她出岛了。
顾家琪踏上海林的海岸,迎接的老百姓是一波拥着一波,跟海浪拍岸一样,没个尽头。有的人看到海上移进的船的帆,就相信自己手里的保单不会变成废纸,哪怕顾家琪没有足够的家产兑付,她的背后,还有整个大魏朝。
马车缓缓驶入乐安商厦,也就是魏商行平时聚会讨论重大问题的地方。
顾家琪下车的时候,受到隆重而热情的欢迎。短暂寒暄过后,主持这场大会的高阳王说因为势态紧急,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召集大家来的目的就是看大家能拿出多少流动资金,化解世面上的万千保单。
新户部尚书是方云鹤的族人,他说大家这样齐心协力,他们的贡献陛下是全都看在眼底的,并记下的,以后有机会回报大家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民心,不要让他们被敌人煽动搞出更可怕的事——民变高阳王说从秦家那边报过来的数字看,保额缺口在这个数;具体是定额消化,还是大家募捐统一消化,看在座诸位意思。
众商看向郦山公主:您的意思?
两个官方代表也频频做暗示,只要郦山公主这时候略做表现,就能够争取深厚的商业政治资本,她要登基为后保管没人阻挠。
顾家琪笑道:“两位大人,在商言商。”
这话听着真是太冷血了,可对于商人们来说,这话真是太实际了。官府有事的时候,就想到他们这些商人;没事的时候,就可着劲儿地收税征税,不把商人当人看。要钱赎买秦家堡捅出的天大娄子,没问题,拿东西来换。
他们不介意拿钱买有用的东西,但是,介意替已经可以去死的秦家堡买单。
高阳王请户部尚书和他的侍郎幕僚商议,方尚书请郦山公主开条件。顾家琪动动手指头,侍女们拿出早就列好的条款,等着官府方面商讨。顾家琪一点都不怕人知道,她有备而来,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她这样坦荡荡,倒让其他人藏着掖着的人急了,纷纷开出自己的条件,买山、买地、买矿,还有人提出买盐道的运营权。各种要求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户部尚书抹把汗,好在他们也是有备无患,拿出盖有国玺印的契约,一个审核,一个登记,一边签字,一边收银票。大家心里其实都是爽歪歪的,跟着顾家琪的混,果然油水多多。
不需要争,不需要抢,谁出价高,就是大运河户部尚书也敢卖。
正当j商买入国有资产,投资国有事业的时候,冷颜怒眉的秦广陵,像斗士一样,冲进会所正堂,身边一票气势汹汹的秦家人。
秦广陵愤怒地指挥顾的y险卑鄙,丧尽天良。
照秦广陵的话,顾家琪就是害得秦家名誉扫地家破人亡的罪魁,双方之仇,不共戴天!
秦广陵要在场所的商人们,一起裁决顾家琪,剥夺顾所有的财产,宣布她的死刑,就像曾经他们迫她、卞衡安放弃兼并计划的时候一样。
大家基本上都不搭理这人,即使有,也是拿白痴的目光扫过,回头就赶紧跟官府抢契约去了,过这村没这站。而且,大家都是踩着秦家人的尸骨在做事,谁会去同情自己找死的秦家。
秦广陵弄清楚这个会场里在进行的是怎么样肮脏的交易后,叫嚣着顾小南,你不得好死!
急溜溜地,她自个儿晕了。
当即,有人咕哝:这秦家女人也太会晕了吧。
没人关心,大家忙着点数银票对买卖契约条款。高阳王是会所的主人,不能看着一群寻衅的人没头没脑地瞎喊瞎闹,他把驻会所的大夫找来给秦广陵诊衣,不管身体治不治得好,只要别死在这儿就成了。
大夫把了好一会子脉,宣布:卞夫人,有喜了。
大家对账的动作没有停,大堂里只听得崭新的银票刷刷刷地翻洗声。过一会儿,大家觉得好闹事的秦家人怎么安静了,纷纷抬起头看那头站着的一群木头人,回想发生什么事,顿时,所有人都喷了,震了,惊了。
卞衡安领旨出使南昭和谈,已有半载。
秦广陵肚子怎么可能会传喜讯呢,那是不可能的。但事实就是存在。
换句话说,秦广陵偷人,还偷得举国尽知。
想想看,在这乐安会所里聚集的可是全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