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全是她在医院孤单的背影,夜晚抓着被角无声哭泣的样子。明明她才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一个,可他忽略了,他该死的被蒙蔽了双眼。
错的太离谱……
贺沉心急如焚,想见温晚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他使劲按电梯按钮,恨不能一秒就飞回家。电梯门彻底合上之前,隐约看到蒋赢苍白的唇间似是吐出一句什么。
他淡然收回视线,脸上不再有任何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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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从楼上下来,看到管家站在门口来回走动,她又怎么会看不懂对方眸中那份紧张焦灼代表什么,走过去,微微笑了笑:“我收拾好了。”
管家一愣:“这么快?”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他飞快地扫了眼温晚手中的东西,表情更加微妙了:“温小姐,你东西那么多,怎么只拿了这么点?”
温晚手里除了个小挎包便没别的了,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它东西不重要,麻烦你帮我处理了吧,辛苦了。”
她说着侧身要走,管家急急地伸开胳膊挡在她面前。
温晚愕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管家都快哭了,脑子里飞快转了好几圈,终于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大家都很想你,你至少告个别再走啊。”
温晚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伸手握住管家苍老的手掌:“刘叔,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管家不自在地扯了扯唇角,大抵是温晚忽然软了语气,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不讳道:“温小姐,你能等等先生吗?他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想你,我从没见先生对谁这么认真过。你知道他的脾气,就是不会表达,其实心里最在意你。”
温晚看着老人,最后默默叹了口气:“我和他很难在一起了。”
管家虽然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极力劝说着:“哪有绝对的说法,人犯了错还得给个机会赎罪呢,就是判刑也有期限啊,你不能直接就给先生判死刑。”
温晚看他口若悬河,不禁笑了:“有你和阿爵在,我放心了。”
她说完就径直朝门口走,管家又着急地跟上去,在后边努力游说:“你这话明明还在意先生啊,要么你留下吃饭,和先生说清楚?先生最近几乎没好好吃过饭,每次都是坐在餐桌前发呆。他胃不好,老这样早晚出问题。”
温晚滞住脚步,回头复杂地瞧了管家一眼:“刘叔。”
管家看她肃穆的颜色,表情也严肃起来。
“贺沉有心改,可是谁也没规定我就得接受对吗?”
“对……”管家说完又发现自己立场不对,马上又改口,“不是,他为什么改,不就是想得到你的认可吗?要是你不原谅他,他改了给谁看啊。”
温晚看着这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宅子,曾经以为要在这过一辈子了,无奈现实总是差强人意,最后不过徒增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
她再次认真地看了管家一眼:“不如,你帮我捎句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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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堵车,贺沉稍微绕了点路,即使车速飞快,踏进玄关时依旧感觉到心脏一阵阵发紧,逮了管家就问:“人呢?”
管家看着他额角浅浅的汗意,还是硬着头皮回道:“走了,根本拦不住,温小姐带的东西太少了。”
贺沉一愣,他明明记得温晚的东西很多,那次帮着她退房,几乎是整个家当都搬过来了!怎么可能少?
管家瞧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又低低补充一句:“温小姐说,留下的都扔了。”
贺沉转身想出门,管家跟了他许多年了,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在后面急的大叫:“先生,早就走了,你追不上了。”
追不上……
贺沉拳头紧握,回头双眼赤红地瞪着他。管家一哆嗦,垂头避开他凌厉的视线,连忙辩解道:“走了好一会了,刚打完电话没几分钟就走,怎么劝都劝不住。”
贺沉像是想到什么,脸色蓦地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管家不明所以,只见他大步冲上楼梯,步履匆忙地进了温晚房间。
粗暴地推开房门,温晚的东西全都在,就像他早晨离开时那样,他几乎可以想见她进来之后,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到了床头柜。是的,床头柜……贺沉伸手慢慢拉开抽屉,面色狠狠一沉。
不见了,身份证、护照所有相关证件都被带走了。
她选择这时候回来,而且其它东西碰都不碰一下,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贺沉不想自明,她要离开青州,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全身都僵住了。
前一秒还沉浸在即将见她的喜悦里,下一秒,却被这个事实狠狠捅了一刀。
就算不原谅他也没关系,可是连和他一起生活在同个城市都这么难以忍受吗?
贺沉马上给阿爵拨了电话,打电话时能从落地窗上看到自己紧绷的面容,等对方接通马上就一阵吼:“让你找人跟着周显声,那群废物怎么办事的?温晚要走居然都没一点消息?”
阿爵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数落给震懵了:“温晚要走?”
贺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马上给我找,机场火车站都让人盯着。”
“好。”阿爵说完,挂电话前又安慰了他两句,“这么短的时间,出国不太可能,只要在国内都能找到。”
贺沉没说话,连电话都忘了掐断。
他缓慢地在床边坐下,这是温晚的房间,到处都充斥着属于她的气息,可是她走了,现在还想走的远远的,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