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自己买不就得了?”
“当然,我会尽量买。我只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也想分你一杯羹而已。我估计至少可以赚个一、两百万,不过我不贪心,我打算到时候一口气全部卖掉。”
我看着不把大笔金钱当一回事的仓持,心想,这个男人g的就是这种工作吗?借由买卖股票就能过着奢侈的生活吗?炒股票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吗?
仓持突然笑了起来,拍拍我的肩。“骗你的啦!哪有那么多赚钱的明牌。再说,我自己本来就不买股票。”
“那你为什么要撒那种谎?”
“我想要你了解我的工作内容。”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名片,上头印着投资俱乐部股票部门主任的头衔。
“投资俱乐部?”
“投资顾问公司啦。有很多人想要买股票赚钱,却又不知道该买哪一支好。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公司的帮助啦。我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提供这些人资讯,领取报酬。”
“提供资讯啊……”
“你好像一脸怀疑那种东西也能做生意的表情哩。不过,就是有人需要。田岛你刚才也对我说的假资讯动心了,对吧?”
“我才没有动心呢。”我气冲冲地说。“我只是在想,这世上可能有那么好康的事吗?我压根儿没有打算要买股票。”
“可是,你应该会感兴趣。这就是玩股票的第一步了。想要炒股票的人都渴望资讯,不管任何资讯都能卖钱。我们公司的
成功就证明了这一点。”
从仓持买的东西来看,就知道他的确成功了。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在想,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置身在这种摸不着头绪的行业呢?
“你为什么会进那间公司?”
“社长挖我过去的。你听到我们社长的年龄一定会吓一跳。他才三十岁不到。成立公司的时候,他二十八岁,和一个员工白手起家,现在拥有一百多个员工。很厉害吧?”
“你什么时候进那间公司的?”
“正好两年前。”
“两年?那么,当时公司不是才刚成立吗?”
“没错。当年两人公司时,社长手下唯一的员工就是我。”仓持用拇指指着自己,笑了。
当我们在会客大厅办理书桌和书柜的买卖手续时,他又像以前一样这么问我。“我说田岛,你现在的薪水多少?你满意这个数字吗?”
“我还挺满意的。”听到我的回答,他嗤之以鼻。
“那是因为你无欲无求,可是这么一来你就不会成功。你要不要找天到我们公司来看看啊?我跟你说明工作的内容。放心!你马上就会了。”
我停下写账单的动作,抬头瞪着他。“你这是在拉我进你们公司吗?”
“不行吗?”
“你应该没有忘记东西商事的事吧?我被你拐去跟你一起做那种骗人的生意。我说什么也不要再g那种事了!”
仓持听到我这么说,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是吃惊地摊开双手:“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工作是在骗人啰?东西商事那件事我觉得很抱歉。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再说,当时和现在完全是两码子事。当时,我根本不认识公司的什么高层人员,可是现在我认识。我就是高层人员。”
所以才不值得信任。我勉强吞下这句话。“总之,我没有意思进你们公司。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
“是吗。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真是可惜,你好不容易有机会出人头地。”
我迅速做好账单,请仓持确认签名。他一副嫌麻烦的样子,但还是签了名。
“你记得川本女士吗?”我边将账单放入信封边问。
仓持皱起眉头。“那是谁?”
“川本房江女士。你忘记了吗?一个在保谷独居的老婆婆。你用‘请婆入瓮’的手法骗了她的钱。”
“请婆入瓮”这四个字让仓持的表情沉了下来。他大概不愿想起这四个字吧。“那个老婆婆怎么了呢?”
“她死了。自杀死的。上吊自杀。”
我原以为他至少会露出难过的表情,没想到他的表情却没多大变化。
“是哦。这样啊。然后呢?”
“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觉得她很可怜啊。我觉得东西商事所有的受害者都很可怜。但我又能做什么?顶多就是把钱还给几个人。”
“几个人?你只有把钱还给牧场老爷爷吧?而且还是想要博得由希子小姐的好感才那么做的不是吗?”
仓持笑了起来。他搔搔头,低声说:“真败给你了。”
“这么说来,你好像也很喜欢她嘛。你在吃醋吗?”
我紧握原子笔,有股冲动想用笔戳他的眼珠。“你知道东西商事是一间骗人的公司之后还三番两次从川本女士身上骗钱,对吧?不只是川本女士,你还骗了好几个新的受害者。你盗用我的名义将那些钱据为己有后再还给牧场先生,我有说错吗?”
仓持的表情终于变得凝重。他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是没有证据,不过这种事情稍微动点脑就知道了。”
“有些事可以凭空乱说,有的可不行唷!”他站起身来。“原本我要取消所有要买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