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调/情。

维托微一颔首就看见了她仰着脸乖巧看着他的模样，眼眸仿佛裹着雾气，连往日的疏离都氤氲了色彩，唇瓣微张，似在索吻，淡淡的晕红浮在白皙细腻的面颊上，当真是人面桃花，美人如玉。

而他的额头还紧贴在她的额上，两人的距离如此近，她的呼吸如羽毛一般地拂过他的面颊，在他心里就这么突然地挠了一下。察觉到他们二人的唇瓣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维托苍白的面颊颧骨上涌上一抹红，这一刻，他忘记了他的压抑和稳重，忘记了束缚他的教条和神降的福祉，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忽而心如擂鼓。

不过，还没等维托做出什么旖旎的遐想，他怀中的林蓉蓉眸里忽而失去了焦点，似是软软地要向后倒。维托下意识地双手一揽，柔软若无骨的腰肢霎时就软在了他的怀里，那曼妙玲珑的身体线条紧贴着他，两人紧贴得几乎毫无缝隙，维托忍不住地动了动喉结，只觉得忽而有些口干舌燥。

她在他的面前昏过去了。这是否代表他还是有些机会的，其实下意识地她并没有她表面那样抗拒他？此时的她毫无戒备，只要他想，近在咫尺的她就会成为他的。这诱惑实在太大了些，维托嗅着她身上少女的馨香，忍不住将他冰凉的面颊贴上她的。

最终还是林蓉蓉面颊和四肢的滚烫最终唤回了维托的意识，在察觉到林蓉蓉还因为病症陷入昏迷，自己竟还想趁机吃豆腐时，维托几乎要惭愧地丢□上这具充满了诱惑力的身躯了。

病得这么严重还来上课，该说她是迟钝还是逞强呢。只有在她昏迷时，才敢用这么怜爱的目光凝视着她，这样的自己，也还真是可悲。维托唇角弯起一个苦笑，双手打横一抱，轻若无物的少女就已经稳稳地托在了他的双臂上。

就这样，永远地呆在他双臂上该有多好。他的意识都要被怀里的少女所侵蚀，这样近的距离，只一俯身就能吻到，诱惑得他几乎要把持不住。明明他意志力比起同龄人甚至长者都还要强的，不知有多少人赞过他的自制力与忍耐力，学习空间转移时，生生忍耐着身体都仿佛要被撕裂的痛楚，也默不作声，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眉毛都不曾挑过一下。

这样的他，竟对着双臂上的一个女学生把持不住，满脑子都只想着俯身亲她一下，只想着将她藏在他身边，再也不给别人看见。

但这是错误的，不仅克丽丝会排斥他厌憎他，他的人生也会全然毁掉。这一刻若是忍不住，他将会彻底放纵自己，变成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模样。

即便是两人独处的时刻，也要克制住自己的yù_wàng。这并不简单，但维托压抑住了自己的心魔，一个空间转移就到了医疗所门外，他昂首阔步地走进医疗所，面上的神色虽波澜不惊，眸中却克制不住地闪过焦急。

“你好，维托老师，你这是……”

见到熟人医生的维托终于松了口气，将手臂上的克丽丝抱离了胸口：“太好了，安德鲁医生！这是我的学生，似乎是因为发烧陷入了昏迷。”

被维托称为“安德鲁医生”的男人面上神色变得严肃，他皱紧眉头拍了拍维托的肩膀：“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发热，我赶紧为她安排病房检查。”

得到了安德鲁医生的话，维托松了口气，抱着林蓉蓉就跟在了安德鲁医生的身后。

少女的面颊依旧透着不自然的晕红，羽睫轻轻颤动，嘴唇鲜红欲滴。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宽阔的床铺愈发衬得她人娇小柔弱。维托坐在她身侧，看着她的模样几乎要陷入神思恍惚。她这么安静的模样，虽不会拒绝他，却更让他心疼。

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痛楚。在面对塞缪尔那次，他只为她的果断和坚韧一震，胸口澎湃不已。但这次，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只希望着她能快点好起来，即使对着他还是那么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是好的。看着四下无人，他犹豫了半晌，伸手执起了少女搭在床沿的手，轻轻贴上了面颊。

她手上的温度有种不自然的高，就如同一块炭火一般，不过维托的体温本就较常人还低，对这种温度完全视若无睹。反而是与林蓉蓉肌肤相贴的亲昵，才终于让维托忐忑不安的心稍有安慰。

维托颤抖地翻过她的手背，虔诚地低下头温柔一吻。柔软淡色的唇瓣仿佛染了一抹胭脂，贴在林蓉蓉白皙的手掌上，两厢对比十分鲜明。他静静地垂着眼睑，眼眸里的神色如他的唇一般在颤抖。这是一个畏惧而祈祷的亲吻，畏惧她的排斥，刻骨的恋慕渗在他的祈祷中。

克丽丝，快点好起来。

眼见着眼前最后一抹晚霞也陷入黑暗，中分黑发的少年抱膝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忽的将头埋入膝盖上闭上了眼。

一闭上眼就是少女欣喜快乐的面容，鲜活自然地在他面前，她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璀璨，专注凝视的视线如此欣悦，他简直要被那样明亮耀眼的她给灼伤。

她的成功比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魔法时，还要更让他喜悦。究竟有什么魔力呢，她让他心神不宁，让他维持不了冷漠的面具。遇见她之后，这才发觉在遇见她之前的日子竟是如此无趣。遇见她之后，才发觉竟然无法想象他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人，排斥了所有人，孤独倔强地披着晚霞踽踽独行到现在，却突然给他黑暗的世界里投射下了这样一束光。他颤抖而欣喜，将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