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生活极其枯燥,平淡,乏味,见不着亲人,也没女人,一堵高墙之内都是老爷们儿,对于马小川来说,邵小三儿就是跟他关系最铁的一爷们儿。
邵钧那时候在一大队里算是马小川的“师傅”,警队里都有这个习惯,由领导分配,一对一,以老带新。邵队长每回值班都带着小徒弟,带马小川看遍清河农场的每一栋楼,每一处机关重地,每一颗花花草草。邵钧经常请马小川吃饭,食堂饭菜不合胃口舌头太淡的时候,俩人到监区小饭馆里叫几个菜,喝两扎啤酒,哥们儿之间聊聊家常。马小川刚来那几个月没地方住,邵钧把公寓钥匙给他,让他去县城的租房睡觉,还开着车带他进城玩儿。
新年联欢会的灯光舞台上,马小川站在邵钧背后,默默地为光芒四s的邵三公子充当背景s。
那时候,马小川眼角瞟到的是邵钧没有吉他遮挡的充电抖动的臀部,x感,帅气。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邵钧手指点着观众席,指着罗强的方向。邵钧跟罗强四目遥遥相对,极其刻骨深情的纠缠。
这两个人,这些年,旁人任是谁,就不可能拆得散,分得开……
98、第九十八章驻监名厨罗太狼
邵局去过医院之后第二天凌晨;重症室里的贾老爷子尤宝川;死了。
这人后心中枪;一枪穿肺;引起并发症;器官衰竭;熬了数r终究没能熬过去。尤二爷也算是京城黑势力一代枭雄,终于没挺过漫长牢狱生活在人心中滋养的yù_wàng与邪念;铤而走险;赔掉了x命。
一个月后,哄监越狱的风波逐渐平息。
监区长背着行政记大过的处分低调复职上岗;关禁闭通过审查的犯人基本都释放出来;各归各位。
查实炸监行为的二大队若g犯人;被分散关押到其他监区,检察院还要酌情加刑惩戒。三监区这边算是彻底消停了。
一大队的一伙人,晚上在活动室里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最近三监区支持率收视率最火爆的节目是《非诚勿扰》。节目组里那几个没被相中没人领走的嘉宾,把犯人们勾得嗷嗷的,一群人双眼放出绿光,狼似的,没人相中我中,没人领走我要啊!
胡岩嘲讽刺猬:“小魏,那个女海归,人家可是博士,你啥学历呢?你相中了,人家能看上你?”
刺猬一拍大腿:“人家姑娘就没要求学历么,人家开的条件是诚实善良,体貌端庄,我多善良啊,我端庄啊!我还无婚史无病无子女呢!”
顺子不屑地“噗”了他一口:“还姑娘呢,都三十五了,比你大半轮儿,配强哥这岁数的男的还差不多。”
罗强半睡半醒仰着,哼道:“少他妈拿老子开涮。”
刺猬丢给旁人一记暧昧眼神,笑嘻嘻得:“女的大几岁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我就稀罕了。”
胡岩戳刺猬的脑瓢:“你先混出狱再惦记,蹭你的床板去吧!”
罗强微微睁开眼,问身边人:“老癞子咋样了?”
顺子接口道:“听说伤挺重,转院去城里了。这回他也算立大功,检察院肯定减刑,邵队长说争取给他办保外就医,直接弄出去。”
一听见“减刑”俩字,旁边七七八八的脑袋都凑过来。
七班崽子们这次同仇敌忾,并肩作战,集体立一大功,谁心里不惦记减刑?罗强也想减刑,不光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他宝贝的人。
罗强随口问了一句:“贾福贵咋死的?”
顺子说:“据说就中了一枪,打得准,伤到要害了。”
罗强心里盘桓,一枪就能挂了?这人是一般人儿吗……
胡岩咕哝道:“利索死了还不好?这老头不是好货,y着呢。”
罗强是让尤二爷上一回诈死金蝉脱壳那一计给整怕了,生怕这人再诈他一回。尤二爷攥着他的把柄,这人临死前竟然一句废话都没j代,安安静静闷不吭声就死了?罗强都不太敢相信。
一群小崽子在一旁不住嘴地起哄,管他们死不死,减不减刑,咱先搓一顿再说,这回让邵队长请客,再来一顿香喷喷的羊腿r,大哥弟兄们混在一处,图的就是江湖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朝有酒今朝醉。
收看完每周必看的《非诚勿扰》,那感觉就好像自个儿跟着上去相了一回亲似的;喜欢女人的相女嘉宾,喜欢男人的相男嘉宾,各取所需,其乐融融。一群人心满意足站起身,一个个急不可耐,赶紧回牢号,钻被窝,动一动灵活熟练的手指。
罗强心不在焉,一撤板凳,起身正要出屋。他眼角瞥见电视屏幕上的人,愣住了。
电视里晃过五光十s的片头,《食尚精品》之类的美食节目。主持人j冠头上喷着亮片发胶,系着厨师围裙,嘴唇飞快地蠕动,带动全场欢快的气氛。节目特邀嘉宾,某位酷帅型男,穿紧身米s衬衫,老板裤,勾勒出简练y刚的线条,相貌十分英俊打眼,把身旁的主持人活活衬托成一颗冬瓜。
观众席上许多女粉丝高举纸牌牌,上面写着“罗”,还晃动着罗老板的卡通头像。
“劳驾,别关电视……”
罗强喊住小马警官,定定地站着,专注地看。
罗强这一开腔,所有人都回过头,都定住了,迅速就认出来,屋里一片刻意压低的嗡鸣声和八卦议论。
电视里和电视外面这俩人,这两张脸,长得实在忒像,有以前就知道的,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