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了她的闺房。
“义父,你怎麽来了?”他一向守规矩,听说夫妻成亲前不能见面,就真的没在来看她,算起来两人都快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贺擎苍没有回答,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凝睇她月下的容颜。
长发披散,睫毛卷翘,如蝶翼般随目光流转而轻巧地跳跃著,嘴唇微湿,颜色红润诱人。因为要就寝了,她身上只穿了一身洁白的单衣,顺著凝脂般的脖子往下,能隐约看到胸前沟壑起伏。喉咙顿时干了,一股燥热从小腹处升起。
他咽下口水,干哑著嗓音回答道:“我怕你跑了,来看著你。”
这是一方面,还有,他想她了。
自从两人互相表白心里,加上他终於识得男女间情欲的美妙,他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不管在做什麽,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然後,疯狂地想要见她。
可偏偏依照习俗,两人在成亲前不能相见,他只能苦苦压抑。今晚看著明亮的月色,想到两人曾在月下做的那些亲昵,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悄悄来到了她的窗外。
如若不是因为听到她提起陆翔天,他原本还不想惊动她的。
想到这,他不悦地轻哼了一声──陆翔天那个妖孽,难不成在他们成亲之後还要横杠在两人之间吗?
对於他的到来,沈曼迎原本还有些害臊,一直低著头不敢直视他,听到他这一声冷哼,不由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火热的眼神就锁在自己半遮半掩的sū_xiōng上,不由惊呼一声捂著胸口後退一步。
“义父!”她娇嗔一声,脸上火辣辣的。虽然两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义父为人一向古板,从不曾如此……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她的心一阵冰凉,脸上的血色也霎时褪尽。
“怎麽了?”贺擎苍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拉住她的手。
她抬头:“义父,你……你是不是觉得,迎儿是一个不知廉耻、放荡下流的女子?”毕竟,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确实太过於离经叛道,放在世俗人的眼中,哪怕浸猪笼也不为过。
“胡说什麽!”贺擎苍训斥,“不许胡思乱想!”
“可是……”
“迎儿,当初因为陆翔天的事情迁怒於你,是我不对。”贺擎苍打断她,将她搂入怀中,沈声安慰著。“我是男人,更是你的父兄,子不教,父之过。你若犯错,那也是我错在先……你觉得,我是一个不知廉耻、放荡下流的男人吗?”
“当然不是!”沈曼迎连忙否认,明知他只是在强词夺理,但也不再多说什麽了──既然他一心要维护她,她又何苦要辜负这一片心意呢?於是她乖巧地将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双臂环住他充满力量的腰肢,“义父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感觉她娇软温热的身躯柔若无骨地依偎在自己怀中,特属少女的馨香缭绕鼻腔,贺擎苍本就燥热的身躯更是一阵悸动,阵阵热流汇集於下腹。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在她背上摩挲著,他道:“迎儿,其实……其实义父也早已对你有不伦之念。”
沈曼迎震惊,不敢置信地抬头,却只见他一脸认真,眸光灼灼。
………………
沈曼迎第一次看见贺擎苍时,还是一个刚满8岁的小丫头。
她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又是一个常年不在家的捕快,所以一向聪明警醒,自理能力非常好,只是性格难免有些孤僻。而那天,当衙门里的伯伯将父亲的尸体抬回来时,饶是再怎麽像小大人,她也还是吓坏了。
耳朵里嗡嗡直响,所有的声音都仿佛来自空旷的远方,隐隐卓卓的。
“……山贼……不愿出兵……能不出事吗……”
“多嘴……怪罪……跟小丫头说什麽……”
“赶紧想办法……葬礼……”
在一片混乱中,一双滚烫的大手握住了她瘦削的肩膀,那灼烧的热度将她涣散的精神生生重新捏合起来:“你是沈捕头的女儿?”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年轻男子,大眼粗眉,面容棱角嶙峋,眸光清澈,却隐含锋芒,身上沾染著斑驳的血迹,不知是来自别人还是他自己,那冲天的血腥味让她晕眩不已。
双脚仿佛踉跄了一下,却被他稳稳托住,她胡乱地点点头,努力理清自己的脑子,同时有些疑惑──自己怎麽哭不出来呢,这时候应该哭才对吧?
爹爹死了呀!
死了,就是永远不会睁开眼睛看自己,死了,就是她以後就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可是,从心口到皮肤,到处都是木木的,没有疼的感觉,只觉一片迷雾茫然。
以後,自己一个人,该怎麽活下去呢?
“沈捕头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为了救我,他……”那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後大约是看到她面露痛苦,连忙收回手,“他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了,以後,我就是你爹爹!”
旁边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怔怔看著这年轻人和小孩。
原来是这样。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潜意识里明白自己以後还是有依靠的。她瞅了这个年轻人几眼,然後,属於孩子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会喜欢什麽样的孩子。
於是她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哭闹,努力展现一个安静羞怯的女孩子形象。
他也仿佛松了一口气,摸摸她的脑袋,努力放柔声音:“乖,我叫贺擎苍,以後,你就叫我义父吧。”
“义父。”她依言而行,属於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