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乾乾净净,不过那腰间的带子蛮惹眼的,比常人的腰带要凸出来一圈,那凸出来的一环特别亮眼,活像是刚染过青草之色一般…难…难道说…」
「没错,」看着面上突现惊惧之色的白宁枫,阴京常点了点头,「文仲宣的长鞭作青绿之色,碧若青草。方才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腰带,显然他的鞭…该就缠在腰上…」
「那就不会有错了,」面上神色一动,费清瑜紧张地向四周扫了扫,没见什么异状才转回头来,「文仲宣虽说向来不喜欢别人帮他或他的长鞭取什么无聊外号,但那无名鞭可着实厉害,我前曾听说文仲宣单枪匹马,一手长鞭打的华山派再不敢动南下之思,看来恐怕还真不是谣传…」
「算了,」季韶微微一笑,右手高举一挥,整好阵形的长长运宝大队又开始行动,活像什么都没发生。「老三处事得当,至少没和这人闹翻,又定了个中秋赏月之约,到时候就看门主和他怎么谈了,或许我们还能就此打通了北进关节也不一定,那时老三的功劳可就大了。现在我们先别管这个,把『芸萝花』早日送回总堂要紧,大家路上小心,千万不要横生枝节了,知道吗?」
一边留意着白宁枫听到季韶当众表扬阴京常时,面色飘过一阵阴郁,走在他身边时还在暗地里咕哝着,像是在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赵平予的心下却是千思百转,其实比他更不平静。
本来在阴京常将『芸萝花』叶送交文仲宣手上时,赵平予便心中一颤,好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那时他还不觉得什么,只以为是自己敏感了,但后来队伍回位,继续向蜀地前进时,他听到了季韶那「千万别横生枝节」的话头,在心中慢慢回味,和前面对阴京常主动献宝的分析凑到了一处,赵平予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偏偏那种感觉一闪即逝,他就算想去确认都没办法。
虽是无法确认,但心中的担子可没这么轻松就放下来,何况赵平予此来所求重大,若是一不小心露了馅,别说是探天门的情报了,恐怕还没办法全身而退哩!是以赵平予加倍小心,表面上沉默寡言,一幅愚人呆样,连旁人聊天都不多加参与,实际上心中却是思绪飞快,计算个不休。
方才的那感觉虽是一瞬便消,但赵平予仔细想来,那感觉该是有人在旁窥探;将季韶看似轻描淡写的指示细加咀嚼之后,赵平予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暗中窥探的这人必是与天门为敌,而且在暗中蠢蠢欲动,其目的就在『芸萝花』!只可惜方才文仲宣和天门大队没打起来,在阴京常的摆佈下竟是和平散会,不然他必会阵前大斗之际趁虚而入,先将这异宝盗走再说!
本来赵平予还在怀疑自己的想法,天门各个堂主武功之高,自己与之可说是天差地远,虽说他前面一年在武夷山中练武不辍,又兼身处山洞当中,不见光明,感觉的磨砺可说是常人难及,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功夫,怕也练得不弱了,但那人敢与天门为敌,又练成了什么『火舞龙行』,武功必是极高的,这几个堂主所没察觉到的事情,自己又怎可能察觉得到呢?
但仔细想想,赵平予倒也发现了其中关键:一开始从绿衣人拦路时,天门众堂主护宝心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对周边的注意自然也就减少了,而自己虽是细心地注意着阴京常和文仲宣的对话,但反正现在轮不到自己动手,对阵前的注意力没他们那般集中,对周遭的注意力自然就比较多了,力分则弱、力聚则强,旁人的异动自己自能捕捉得较完整。
何况那人多半原先也没想到,文仲宣此来竟是和平收场,见到阴京常交出『芸萝花』叶时,心中难免悸动,他所练的又是『火舞龙行』这种一听便知是阳刚性极强的武功,刚烈之性易发难收,心中一乱之下自身功力就没收敛的那么好了,只他武功既高,这一失神的机会也是一闪而逝,原先没注意的他们自是不会发觉,连自己这不放松戒心的人,原先也只当自己敏感多心呢?
虽是猜到了这趟路程多半不会就此平安,后面的路上大概还有状况,但现在的赵平予一喜一忧,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喜的是天门又多了个敌手,还是个武功极高的敌手,对与天门为敌的郑平亚来说,该是件好事;忧的是此人出现的不是时候,自己正打算趁运宝之机混入天门,好好打探情报的,若路上这『芸萝花』被人夺了,自己可要怎么混进戒备严密的天门里去啊?
心中一直藏着事情,就连晚上住进了客店里,赵平予也是辗转难眠,明明身边同睡一房的那群佣工人伕都已睡熟,有些还发出了不小的鼾声,震房价响,显是白天走了那么远,实是累到头了,偏偏他就是睡不着,虽知自己身具武功,内力相当不弱,又兼年轻,就算拚了一两晚未睡,白天这走山路也累不了他多少,但若长此以往,养成了个失眠的症候,日后可就要难受了啊!
看看外头月亮,幸好现在多半才申时中,只众人一路辛苦,除了一些守门口的天门中人,还有轮着守在『芸萝花』边的天门堂主外,余人多半是一入了房便瘫到床上,梦寻周公。现下时辰还早,若是放宽了心,待体内疲惫袭击上来,大概还可睡个好觉,不会这么容易就养成失眠的。
赵平予翻了个身正欲睡下,突地眼前一亮,外头明亮的月光之下,像是有个黑影一闪,只是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