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的话抖了出来,“昨儿盛和将顾姑娘掳定,在下一路追到此处,却失了踪迹,幸亏顾姑娘出了声,才循声追到了一处隐密山洞,正见盛和在开启机关,在下趁他不觉间跟了进去,正见他撕裂了顾姑娘衣裳,想对顾姑娘无礼,这才出言暍止,与他在山洞里打了一场。虽说他慌乱间没取兵刀,但在下武功不及,本来就要失手,幸好顾姑娘及时抓起洞里火把,在盛和脑后打了一下,打得他五官都见了血,在下正好加上一剑,才能手诛此獠,说来也是运气使然……”
“原来如此。”听宫先这么一说,颜君斗总算解了心中的疑惑。他看过两人出手,照说宫先武功虽不弱,但要正面硬碰硬的击败盛和这等老手,该当还力有未逮。更别说伤在脑后那一击用力虽猛,却未能一击毙命,从痕迹上看来似棒似棍。
原还以为是盛和暗算赵如后,从赵如那边取得的丐帮打狗棒,却不知是怎么打在他脑后的;加上怎么看这一下都是腕力较弱的女子出手,偏偏宫先所用是剑非棍,他心下本还狐疑,听宫先这样解释,疑窦顿解。
虽说以众敌寡,又是前后夹击,说来是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既是盛和对顾若梦起了淫心在前,万恶淫为首,怎么也算他理亏,自是难怪顾若梦含忿出手,更不用说宫先基于义愤,出手取命毫不保留了。
“是这样……”听宫先说的煞有其事,刘明心下却不由有疑。他比颜君斗的江湖经验多了不知多少倍,宫先虽说得头头是道,仍是被他看出了疑团来,至少从盛和的屍体上看,他脑后挨了那一记也是流了不少血,该当拖了不少时刻才中剑身亡,绝不似宫先所说挨了脑后一棍后便受了致命之伤;另外一事便是虽未曾宽衣检查,但从种种迹象来看,盛和死时的表情虽带着慌怒下安,却隐含着下少欢悦之处,看来颇有点儿见色起意、正自发泄中的样儿。
只是此种事关乎女儿家贞洁,眼见正自走近的顾若梦笑语盈盈,刘明倒真不愿深究其实,再这么追下去,也不知会否追出什么不好的后果来,与其一板一眼地追究到底,还不如能掩的就掩了,“还请宫兄弟带路到盛和死时的山洞里去,他所夺的青木棒乃是前帮主所持,睹物恩人,不能流落于外……”
“这是在下疏忽了,刘前辈请。”
折腾了好几天,等到陪着刘明回到丐帮,把盛和做下的事抖了出来之时,那情况可真是热闹到宫先怎么也不想遇上第二次。身为一帮之主,赵如虽说过于温吞护短了些,行事作风偏于谨慎保守一路,但丐帮原已是天下帮会之首,连有朝廷为后盾的漕帮,论势力都远远瞠乎其后,赵如的保守作风说来并没造成什么影响,反而使得丐帮对外的形象显得温和许多,未受恃势凌人之讥,丐帮内外对他观感不恶,现在死于一直被他护着的盛和之手,虽说众人心里都有些异感,但自作自受这种话还真没有人挂在嘴上,加亡人证俱在,众丐又多信服刘明,除了盛和身死的那一段让宫先给众丐好生审了一番外,还真没了他的事,甚至没有人对盛和脑后受袭之事主持公道。
不过接下来的事可就是件大麻烦,就算不是大帮会,一帮之主的传承仍是大事,尤其丐帮的帮会势力天下第一,帮主属于何人更是人人注目。也不知是幸是不幸,盛和虽说追杀刘明失败,连自己的命都送了,对其他人的下手却是彻彻底底成功,没有几天便有消息传来,丐帮四大长老的其余三人均遭暗算,为首的范岳是仅余逃得一命,回到丐帮之人,但净衣一脉无论人数声势都不能与污衣一脉栢提并论,加上刘明这边又解决了杀害帮主的仇敌盛和,寻回落入盛和手中的丐帮帮土信物打狗棒,威望一时无二,范岳就算身上无伤,这帮主之位也是想都别想。
本来盛和已死,等到刘明帮主之位确立,解决了盛和的余党后,颜君斗等人该当没有继续留在丐帮的道理,何况颜君斗虽是少年英侠,终究吃了老父的亏。
旁人听到他的名宇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颜君斗日常的行侠仗义风格,而是他那身为虎门三煞之二的父亲颜设。
朱华沁一开始还为他分辩,但怎么说那坏话都止不了,到最后连他都放弃了,刘明也只能劝颜君斗别放在心上,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旁人会看到颜君斗真正的样子,而不是只看到他是颜设的儿子,这一天夜里,宫先与众人饮宴完后独自走到了外头,站在丐帮总舵之外一条小溪旁边呆呆地发着怔。丐帮虽说由乞丐组成,照说帮中极少饮宴之事,但也只是不为而非不能;加上丐帮帮主新立,刘明虽是污衣一脉,但也向好美食佳餚,对饮宴主事没什么意见,众丐自也乐得有机会便庆祝一番,这段日子里头因着宫先是击杀盛和的主角,丐帮中人没一个喜欢这污名在外的傢伙,因此宫先从来没得闲过,即便控制得宜,也是酒不醉而饭饱,日日皆是如此。
不过宫先总在开席之前就先说明白,他酒量不宏,一旦有了醉意就只能先逃席了,是以众丐虽是殷勤劝食,敬酒之事倒不怎么常做;即便如此,每当饮宴告一段落,宫先走到此处吹着凉风醒酒之时,也都有几分酒意,步履都有点儿颠颠倒倒;幸好此处犹在丐帮人手环卫之下,加上知道他是为帮中诛除盛和这恶霸的大英雄,守卫的群丐极少上来打扰,等到宫先醒过酒后,自会有人引导他回到客房。宫先的酒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