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保镖即将要触到这个女人的身体时,她却自行站了起来。
她缓缓地依附着墙壁起身,尽量不去触碰她自己的胸口位置,因为那里,有一颗雷。
穆将它安在这个女人身上。小小一枚,锡纸包裹,弹药与硝酸被分隔开,安然无事,但只需要两指细细的碾破锡纸,再稍一摩擦,便会爆炸。
她曾制作过类似的雷,用它解决掉一个国家新任的党政首脑以及参政议员。
而眼前的这颗雷,出自这个男人的手。她师从于这个男人,他是她的老师,他造的雷,更小,隐蔽,威力更强。
他不准她哭,不准她动,因为担心她鲁莽地触动雷管,提前让这里的所有统统灰飞烟灭。他在等,等待这个女人自行发现这颗雷的存在。
之后她会知道该怎么做。
雏发现这颗雷,并将它从衣襟前取下,平放在食指的指腹上端。
她面前的保镖都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高手,其中不乏国际佣兵,他们知道那是什么。
看清了这个女人手上的东西,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穆轻笑,笑容隐于嘴角,他勉强收住手上力道,控制住自己不去扼断这个男人的喉骨或气管,他从没有把此人当对手看过,他的智商与谋略都太低,穆不屑一顾。
不过他暂时不能要他的命,因为他要用他的命,换回这个女人的弟弟。
大脑的缺氧令氏铭视线模糊,他只看见保镖都不动了,世界仿佛陷入静止。这时候,恶魔开口:
“想和我斗?你,不行。”
穆清冷地继续着,氏铭如遭雷击,僵硬地回眸看这个男人。他深遂至无底的眼,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另,那微微上翘的唇角……这个魔鬼!
;他以为他是神?他以为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氏铭失控地瞪着他,目眦尽裂。恐怖狰狞的模样倒影在这个男人的瞳孔里。
这个男人却在微微笑。
他在用眼睛回答氏铭的疑问:你以为我们方才在做什么?做…爱?你安装在房顶的监视器拍到什么了?没有拍到是不是?真是可惜……
同一时间,在空中肆虐许久的直升飞机改变行进轨迹,缓缓靠近已成为一片废墟的阶梯,顺着半壁已倾颓的石墙降落。
直升机悬停在穆的身后,机身在穆身前地面上投下巨幅y影,螺旋桨刮着的风吹乱穆的发与衣角。
机舱门开启,踏脚用的绳索垂落而下,一个矫健的身影顺着绳索下到地面,军用短靴踏过杂乱如山的石砖与废墟,来到他们面前。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他的第一眼给予了在场唯一的一位女士。
丹尼愣住半秒,不可思议的目光在这个女人身上逡巡,周围死寂,丹尼沉痛的呼吸声清晰在耳。4
仿佛是电影胶片,在这一刻的时间点上按下暂停。
这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个女人,半…l,浑身血渍,抬着手臂,指端是一颗雷,与几个男人对峙。
几米之外的穆,枪口下抵着一条人命,无声无息。
无声之中,所有人与物保持某种诡异平衡
丹尼的出现,打破平衡,下一刻,丹尼自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眶煞红,几乎是掀开挡在自己与这女人之间的保镖,快步走向雏。其余几名保镖趁势欲动,却还没来得及迈出半步,就被紧随丹尼而来的属下踢中膝盖被迫跪下。
4 同时,数柄枪口抵住他们后脑勺。
丹尼疾步而来,扯下自己的衣服在空中一展,下一秒就要罩上雏的肩。
可是这个女人不领情,几乎条件反s退后半步。
她丧失理智与判断,自行把丹尼归于敌对一方。她看向他,眼中有仇怨。
面对这个女人的抗拒,丹尼气愤,却无能为力。
情况逆转,转眼胜负颠倒,丹尼的属下缴了除穆之外所有人的枪械,丹尼碰不得这女人,心中怒气前所未有地蒙上一层悲戚的y影,y影笼罩住他,他的神经变得脆弱敏感,他只觉得浑身血y都因暴戾而,无处宣泄,他只能回身揪过氏铭。:
稍一推搡,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便跌落在地。
丹尼居高临下看他病态满布的脸。
此人如此气息奄奄,怎么能够把一个女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丹尼拔枪就要击毙他,被穆按住腕子制止。
氏铭嗤笑,对着穆:“你原来也沦落到需要人帮忙的份上了?”
穆不言语,更不看他,忽略他的存在。
被用枪抵着脑袋的时候都神色不变的氏铭,却在穆的视而不见中渐渐失去常性:他忍受不了这个男人如此的蔑视。
氏铭的声音尖刻起来,一刻不停地、语无伦次地说:“怎么?不杀我了么?想要拿我的命来换沙玛的命?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沙玛已经死了,尸体被拿去喂了狗!这个女人也别想活得好,她注s了那样东西,迟早会变成玩物,妓…女!”
丹尼无法听懂这个男人毫无章法的越南语,却隐约觉得此人狰狞的面孔,就仿佛在对着所有人下诅咒
丹尼的视线从氏铭脸上移开,来到自己被牵制住的手腕,最后移向穆,视线牵动之中,墨西哥男人幽蓝的目光似要吃人,“留着他?”
“对,他还有用。”
穆说的平静,没有波澜。
丹尼一时无法适应他没有起伏的声音:自己为了这个女人几乎失控,他却依然这么镇定,到底谁更可笑?
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