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襄?”叶晓一怔,将“公子”这尊称放在名字前面,是一种远古才有的习惯,如今很少有人再用,除非是远古贵族的嫡传后裔。他又望了对方一眼,这才缓缓举手,不知对方虚实,他已不敢随便加价。
“叶二公子出价一万六。”执拍的少年话音刚落,又见那书生举起了手。他忙继续报道,“那位公子出价一万六千五!”
叶晓不甘示弱再次举手,却见那书生似乎对频频举手有些不耐,干脆举起手不再放下。报价的少年口舌不停地不断报价,那个神秘的箱子很快就被二人推高到三万两的超高价。
叶晓犹豫起来,忙用征询的目光望向唐笑,只听唐笑悄声道:“今日这件拍卖品,价值绝对超过三万两。”
唐笑的暗示给了叶晓信心,为了速战速决,他毅然喊出:“四万两!”
那神情淡漠的书生依旧举着手没有放下,执拍的少年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报出了新的价格:“四万零五百两!”
“五万!”叶晓再次高喊,声音已有些哑涩。虽为巴蜀巨富之子,不过由他自由支配的钱财毕竟有限,五万两已接近他能承受的极限。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花大价钱买一件没有见过的东西,也许是对手的孤高冷傲刺痛了他从未遭受过挫折的心。
那书生依旧没有放手,叶晓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再次叫出:“六万!”那书生似乎对叶晓的加价从未放在心上,一直举手不放。叶晓见对方态度如此坚决,终于恨恨哼了一声,无奈收手放弃。
“这个箱子属于那位公子了!”执拍的少年颤着嗓子高叫,“价钱是六万零五百两银子!只要公子付清款项,这箱子里的东西就归你所有!”话音刚落,书生身旁那位面色y鸷的年轻人,立刻将几张银票递了上来。
“是通宝钱庄的银票,数目正是六万零五百两!”少年抖着手点清了银票,然后对着那书生高声询问,“它现在属于你了!敢问这位公子,你不介意当场展示一下你拍得的物品吧?”
见那书生比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少年打开木箱,四周立刻有丝竹管弦缓缓响起。随着音乐的节拍,一个半l的金发少女从箱子中冉冉升起,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扭动着柔若无骨的腰肢,就像一条随着音乐扭动的蛇。少女肌肤白如凝脂,上半身仅着一条窄窄的胸兜,面上有薄纱蒙面,仅留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外,如大海一般湛蓝。
“原来是个波斯猫。”叶晓哑然失笑,虽然生性好色,但他还是清楚,就算是极美的西域少女,也决计值不了六万两银子。他暗自庆幸没有继续出价,不然花几万两银子买个西域女奴回去,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她可不是普通的西域女子,”唐笑神秘一笑,悄声道,“而是高昌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叶晓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虽然公主的身份可以使她身价陡增数十倍,却依然值不了六万两银子。
“前不久高昌国出现叛乱,国主遇刺,公主辗转流亡到巴蜀。”唐笑低声解释道,“前日公主找到桃花山庄,要求自卖自身。她是想找一个实力雄厚的靠山助她复国。看来那小子是知道些风声,才不惜花六万两银子买下这落难的公主,也就买下了一个入主高昌国的机会。”
叶晓心中一动,却还是不以为意地道:“就算高昌国君之位,对本公子也没多大吸引力,更何况我又不能做她的驸马,你又不是不知。”
叶晓与唐门小姐有婚约,就算高昌公主在前他也不敢毁约另娶。唐笑虽不是唐门直系子弟,对此却也心知肚明。虽然与叶晓是吃喝嫖赌、百无禁忌的朋友,但也不敢鼓动唐门未来的姑爷买妾,他忙解释道:“高昌是往来西域的必经之路,无论江南的丝绸还是福建的茶叶,都要经过那里远销西域各国,而西域的羊绒毡毯或金银珠宝,也要经过那里卖到中原。高昌扼守西域与中原的往来咽喉,实乃坐地生财的风水宝地。公子错过这次机会,实在有些可惜。”
“既然那公主如此值钱,唐门何不自己留下?”叶晓笑问道。
唐笑叹了口气:“你知道咱们家那帮老头子,一向谨慎保守,很少踏出巴蜀半步,一门心思只在这巴掌大的地方经营。上次与扬州的南宫世家合作建跑马场,我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那还是看在与南宫世家结盟的份上。若是要他们将钱投到万里之外的高昌小国,那还不如要他们将钱直接扔到水里听响。”
“说得也是!”叶晓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叶家的生意虽然远达三江,不过老头子年纪大了,再没有年轻时的魄力,已经有五年没有开拓过新的商路。若是要他将钱投到从未去过的西域,那还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所以我有些羡慕那小子,举手投足间就扔下六万多两银子。佩服!”唐笑望向不远处那位貌似柔弱的书生,“走!咱们去结识一下,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合作。”
二人来到那年轻书生面前,唐笑对他身旁那位肥头大耳的老者拱手道:“顾老板,听说你今日带了贵客上门,怎么也不给咱们引见引见?”
“唐公子恕罪!”顾老板忙陪笑还礼,“来来来!老夫来为你们介绍。这两位是唐门唐公子和巴蜀豪门叶二公子,这位是江南公子襄。”
“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