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说这些干什么。”一旁的金彪已有几分酒意,醉醺醺地为二人斟上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浪滔天。今日这酒是我金彪为云兄弟庆贺胜利,也是我拜云兄弟为师学习赌术的拜师宴。云兄弟,私下没人的时候我马马虎虎叫你一声师父,有人的时候我还叫你兄弟。磕头敬茶这些俗套就免了,我想兄弟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吧?”
话音刚落,云襄刚入喉的一口酒差点就喷了出来,边咳嗽边连连摆手。金彪忙拍着他的后心笑道:“兄弟不用着急,一下子多了我金彪这么个天赋异禀、聪明伶俐的弟子,也不必开心成这样吧?”
“你、你……咳咳!”云襄目瞪口呆,勉强压住咳嗽,这才吐出两个字,“不行!”
“什么不行?”金彪一拍桌子,一脸愤懑,“你连老子的拜师酒都喝了,现在才说不行,你他妈是不是想讨打?”
云襄拂袖而起,倒上一杯酒搁到金彪面前:“酒我还你,这酒我可不敢再喝。拜师之说今后都不要再提,不然连朋友也没得做。告辞!”
云襄说完转身要走,只见金彪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站住!你他妈连命都是老子的,居然跟我拿架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襄回头冷笑道:“云襄手无缚j之力,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但你要云襄做不愿之事,那是万难。”
“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金彪说着锵地一声抽出了马刀。柯梦兰一见之下,慌忙拦在云襄面前。刚开始她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争执,以为不过是兄弟之间斗气玩笑,谁知金彪竟要拔刀相向,这令她十分意外,实在不明白二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走开,老子刀下不伤女流。”金彪对柯梦兰挥挥手。
“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要用刀子来解决?”柯梦兰忙问。
“谁跟他是兄弟?”金彪说着伸手就去拉柯梦兰,谁知却被对方扣住手腕往旁一带,金彪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不禁一声怪叫:“好啊,你这小娘皮居然敢跟老子动手,讨打!”说着扑将上前,二人立刻在酒楼中“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二人这一动手,吓得众酒客大呼小叫纷纷逃离。柯梦兰借着桌椅的掩护,穿花蝴蝶般躲避着金彪,虽然落在下风,却还足以自保。金彪因有桌椅阻拦,一时跟不上对方的身形步伐,便回头扑向云襄,顺势将刀架到了云襄脖子上。
“住手!”柯梦兰大惊失色,顾不得自身安危,飞身扑向金彪,却听金彪呵呵一笑:“小娘皮上当了!”话音刚落,就见他一拳势如惊雷,倏然停在柯梦兰的面门,离她的鼻尖不足一寸,将她吓得愣在当场。
“跟我动手,小丫头还嫩了点。”金彪得意洋洋地收起拳头和马刀,挽住云襄陪笑道,“云兄弟,方才老哥我喝多了,说话多有得罪,兄弟大人大量,莫跟老哥这粗人计较。”
虽然早看穿金彪的性格,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方才他击向柯梦兰那一拳,还是令云襄有些后怕。见酒楼中酒客小二都躲得不知去向,云襄忙道:“咱们快点走吧,小心惹上麻烦。”
三人出得酒楼,四下已是暮色四合,街上行人稀少。金彪追上云襄陪笑道:“兄弟,老哥赌了十几年,输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一个高手,你无论如何得教教我,好歹让我金彪在赌桌上风光一回。”
柯梦兰回想方才金彪的身手,心知这粗人若要耍横,自己还真奈何不了他。这小子若一直跟在云襄身边,始终是个隐患,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让他离开。她眼珠一转,立刻出言挤对:“像你这种不分长幼尊卑,整天对师父喊打喊杀的强横弟子,谁敢妄收?”
金彪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这是习惯了,如果云兄弟收下我这弟子,我保证将来对兄弟敬若神明,若有半点不敬,我金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襄叹了口气,心知以金彪的性格,一旦认定目标,决不会轻言放弃。与其被他死缠烂打地纠缠,不如现在就绝了他这个念头。想到这,云襄突然笑道:“金兄,不如咱们打个赌,你若赢了,我就将赌术倾囊相授;如果你输了,这拜师之事你以后都不要再提。”
“不行不行!”金彪摇头道,“你小子诡计多端,我岂能赌得过你?”
“你连怎么赌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一定要输?”云襄笑道。
“嗯,那你说来听听。”金彪一脸戒备,“不过我可不一定答应,如果我没把握,你就得换一种赌法。”
云襄笑着往街边一指:“不知金兄有没有把握过去连赢三把?”
金彪顺着云襄所指望去,就见街边昏暗的油灯下,十几个闲汉正围桌聚赌,呼喝吵闹声不绝于耳,仔细一看,却是用围棋子在押单双。金彪大喜过望,嘿嘿笑道:“刚从云兄弟这里学了一招虎口夺食,如果还输,我金彪岂不笨得无可救药?”说着丢下二人,匆匆过去挤入人群,看清桌上的赌注后,立刻掏钱下注。
不一会儿,金彪又哭丧着脸回来:“怪事!我照着兄弟所说,专押赌注少的一方,谁知还是要输。难道是我金彪天生倒霉,逢赌必输?”
“如此说来,金兄是认输了。”云襄得意一笑,“从今往后,拜师之说不得再提。”见金彪无可奈何地垂下头,云襄哈哈大笑,大步往前就走。柯梦兰悄悄拉过金彪,小声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