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客人都很年轻,一个身材彪悍,面目粗豪,眉心有道月牙形的刀疤;另一个长相斯文,有几分书卷气,却没有寻常书生的张狂或迂腐。听完南宫豪的叙述,那文弱书生点头道:“我和金兄弟下去看看,但愿能尽快找出他们的破绽,不过还希望南宫老板别太难为他们。”
南宫豪连忙答应下来。待二人下楼去后,他不满地质问身旁那个去请莫爷的手下:“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莫爷怎么会给咱们派来两个r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不用说,这两人就是被莫爷派到杭州,帮鸿运大赌坊捉千清场的云襄与金彪。
下得楼后,云襄把玩着手中几枚小筹码,慢慢来到被怀疑出千的赌桌前。这桌在玩押宝,桌上分为春、夏、秋、冬四门,任何人只要拿出一万两以上的赌资,就可以要求坐庄。庄家去隔壁一间看不到赌桌的房间,那里有四块巴掌大的檀木牌,上面分别刻着春、夏、秋、冬四字,每次庄家选出一块装在一个密封的锦盒中,由赌坊的伙计拿到赌桌上,然后外面的闲家开始下注。春夏秋冬任选一门或几门,如果下注的门刚好与庄家锦盒中的牌匾相同,庄家就四倍赔付。庄家的赌本都留在桌上,最少不得少于一万两银子的筹码,赌坊有专门的伙计负责帮庄,每一次开牌,杀进赔出数百到数千两筹码不等。为了防止闲家的赌注太大庄家不够赔,所以要限制每一门的最高下注额,通常每门最高不能超过两千五百两,如此一来,若闲家全部押中,庄家最多可输一万两筹码,刚好与他留在桌上的最少筹码相等,不至于出现庄家没筹码赔的情况。
赌坊并不参与赌博,只为大家提供场地、服务和公平博弈的环境,并负责将银子换成筹码,同时在筹码交换中按比例抽头,这也是正规赌坊最主要的利润来源。
鸿运赌坊正是这样一个正规赌坊,它并不参与赌博,只为赌客们提供一个公平博弈的环境。为了维护这种公平,赌坊雇有一些假扮成赌客的眼线,专门防止有人搞鬼出千。这种眼线俗称“暗灯”。现在,云襄和金彪就扮演着这种角色。
鸿运赌坊本来也有不少这样的暗灯,但这次众暗灯一起失明,明知有人出千,却抓不到任何把柄。能上鸿运这等豪华赌坊来玩的赌客,都不是市井草根,赌坊不敢轻易得罪,更不敢仗势欺人。只要没抓到把柄,明知对方出千,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襄混在众赌客中,偶尔押上一小注,没几把就将南宫豪给的几个筹码输了个精光。他又去柜上换了些筹码继续下注,边玩边观察着桌上的情形。只见庄家有输有赢,小半天下来也没赢几个钱,赢钱的主要是三个闲家,他们押中的概率极高,面前的筹码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一两天有此运气不奇怪,天天如此就让人怀疑。装牌匾的锦盒完全密封,打开前根本不可能看穿,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包,但他们是如何猜到盒子中是什么牌匾呢?云襄百思不得其解。
看得多时,没发现任何破绽,云襄抬头看看四周,突然发现几个扮成赌客的暗灯,都在虎视眈眈地紧盯着那三人。他心中陡然一亮,赢钱的人惹人注意,暗灯、赌客都在紧盯着他们,搞鬼难度大,输钱的人搞鬼就不容易引人注意了!
抱着这种思路,云襄开始留意起桌边那些。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的嘴角边渐渐泛起了一丝会心的微笑。金彪在一旁早已看得头昏脑胀,见云襄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笑容,他放下心来,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问:“公子有所发现了?”云襄微微颔首,收起筹码转身离开了赌桌,边走边对金彪轻松地笑道:“莫爷交代的事已经搞定,咱们可以好好在杭州玩几天。现在西湖鲈鱼正肥,咱们今晚就可以去尝尝鲜!”
花 作者:方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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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大传之千门之花 八 反千
鸿运赌场二楼,从正对大门的雅厅窗口,可以俯瞰整个大厅的情形。云襄在窗口指着楼下那桌押宝的赌客,对身后的南宫豪道:“这种押宝的赌博有个明显的漏d,所以出千并不难。那些人也正是这样干的。”云襄指着坐在“春”字前方一个,“注意那个穿绿衣的中年人,尤其是他的下注,他就是整个局的关键所在。”
南宫豪仔细看了半晌,只见那赌客似乎也输了不少,他的下注也没有规律可寻,而他除了下注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跟其他赌客实在没什么两样。南宫豪疑惑地挠挠头,将信将疑地问:“他有什么问题?”
云襄笑道:“如果你将他的下注和开出的牌联系起来看,就能看出些端倪。”南宫豪又看了片刻,犹豫道:“他下注的数目,好像跟开出的牌有关系!”
“没错!”云襄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