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洛先生还有什么说辞?”泪痣冷笑着问道。
“我没杀人。”我闭上眼睛,平静的说。
“我们将正式起诉你,你有什么话去法庭上对你的辩护律师说吧!”泪痣站起身。
一个年轻的警察推门进来,冲我扬了扬下巴对地中海说:“组长,有他的电话。”
泪痣伸出一个手指搔了搔左眼下的泪痣,嘲讽的笑道:“哟,你电话还真多!”
我皮笑r不笑的走过去,接起了年轻警察的无绳电话,我看了一眼满屋子的警察,他们正双手抱臂,悠闲的坐着,神态安逸,却用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盯着我。
我轻笑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对着话筒问道:“喂?”
“轻扬。”声音柔柔的,涩涩的,很沙哑。
“小曦?”
“你怎么样?”
“你不舒服?怎么声音变成这个样子?”
“昨天有警察来问我,我都说了,可是他们不相信,他们不相信我。。。”小曦有些激动,声音带着哭腔。
我笑着安慰道:“没事儿的!我什么都没做过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家等我回来,给你做蛋糕吃!”
“我去求哥哥,我去求他,一定有办法的!”
我一愣,这对兄弟剑拔弩张的关系我那天也见识过了,小曦那样自傲,要卑躬屈膝的去求他?
“喂!小曦!别做傻事!”
“嘟——”
我无奈的放下听筒,面无表情的在桌边坐下。
☆、恋
55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住在看守所里吃闲饭,白天被拉去审讯室里一通狂轰滥炸,晚上躺在硬梆梆的单人床上想心事。
大华哥来过一次电话,他说高文耀的父亲是本市一个颇有实力的房地产开发商,此次痛失爱子,态度强硬,非要把凶手揪出来,他不断的向警局施加压力,因此无论出多少钱,警局都不同意保释我这个目前为止唯一的嫌犯。
说白了,警察就是铁了心的要找出凶手去偿命,无奈我的供词毫无破绽,并且他们也没有找到证明我是真凶的更为有力的证据,所以这案子一直拖着。泪痣和地中海更是挖空心思想要套出我的认罪书。
傍晚,我被铐着双手,押出了审讯室,由一名女警员带着往我自己呆的牢房走。
“吱呀”一声,警察局鱼鳞状的大铁门外,一辆轿车停了下来。
“轻扬!”
我条件反s的回过头,却看到小曦手举着一个塑料袋,打开车门跳下来,他软弱无力的双腿根本就无法支撑起整个身体,一下子便软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可他却浑然不觉得痛,用胳膊支撑起半个身子,两眼放光的朝我举着那个塑料袋,兴奋的大声喊道:“你看!我拿到了证据!”
说着,他弯起一只胳膊,侧着身子,艰难的在地上匍匐前进,向铁门这边挪过来。
我垂着手,怔怔的看着他,然后仰起脸,看着西边烧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泪流满面。
哥哥,我终于在你之后,又遇到另外一个人,像你一样愿意这样为我无私的付出,哥哥,你开心吗?
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呢?
一位头发花白的年老司机慌忙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小曦身边,扶起他道:“少爷,我们先进去再说!”
门卫打开铁门,把小曦和那个司机放了进来。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离开轮椅的小曦,他的腿似乎根本就像假肢一样,没有丝毫的力气,抖抖索索一步一步在勉强往前挪,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支撑在扶着他的那个司机身上。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走到了他面前。
“哥哥在我的屋子周围装了监控摄像头,我去求他把案发那天的监控记录拿给了我。”小曦隐隐泛着自豪的把手中的塑料袋甩到我面前。
地中海和泪痣对望了一眼,走上来接过那个所谓的证据。
“你拿什么东西跟你哥哥交换的?”我依旧低着头,沉声问道。我不敢抬头去看他那充满希望的眼睛,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也没什么,就是‘辉煌’的那30%的股权。”小曦笑得特别开心,似乎那些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我了然的点点头。这对兄弟关系恶劣成这样,陈旭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
“小曦。。。”
“嗯?”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我看着他沾满灰尘的衣裤,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我等你回来。”
“你等我回来。”
我们很默契的同时开口,相视几秒,我露出了心酸的笑容,小曦却笑得特别甜。
之后的事情相当顺利,地中海和泪痣研究那段监控录像研究了整整一夜。
我躺在床上,想象着那段录像是如何的清楚,会不会连我为了阻止他自杀而编出来骗人的话也录进去了?如果录进去了小曦有没有看到?不知道他看到了会怎么想。
第二天一早,我被负责看守的警员叫去了审讯室,还没等到我开口,地中海脸上堆满怪叔叔欺骗单纯小女孩的猥琐笑容对我说:“洛先生,您的嫌疑已经洗清,你可以离开了。”
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女警把我的手铐打开以后,我镇定自若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