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没净,吃了没病!”我嘴里说着,便又拣一个在身上蹭蹭扔到嘴里,“说吧,到底是谁呀?”
“是魏燕。”冯晓静眼皮也不抬一下,“我刚吃午饭回来,就见她在门外等。”
“哦,是她呀!”我颇感讶异。的确有段时间没有见魏燕了,没想到她还惦记着我,让我心里热了一家伙。“她哪儿弄来的这么多枣?”
“她说她前天回老家了,特地给你摘的,中午回来就跑了过来看你。可惜,你没在!”冯晓静语气带着调侃,说到最后,挑起眉毛,瞥我一眼,代魏燕表示失望。
“嗯,这小丫头够意思!”我由衷地慨叹。在这个孤独的小县城里,我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光请别人给别人送东西了,还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魏燕这半袋子大枣儿,怎么会不让我感动?!
“当然够意思了!”冯晓静把话头接了过去,语含嘲讽地说,“她还说呢,大枣儿是补血的。你不是被驴破脑袋了吗,说让你好好补一补!怎么样?听到这话是不是感动得要掉泪了?”
“呵呵,我掉泪,我还掉眼珠子呢!不过她说得到是没错,我是得补补。对了,你说我哪天血流得有多少?最起码得有一大碗吧!”我不在意冯晓静的嘲讽,她这人一惯说话带刺。
“不止!”冯晓静肯定地说着,抬头眼看我认真地问,“你见过杀猪吗?”
“没见过!什么意思你?”我感觉她又要给我设套,犹疑地问。
“小时候去我姥姥家我见过。你那天流的血,比杀一头猪流的不少!”冯晓静又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没有好话!”我怨恨地瞪她一眼,又喃喃自语地说,“晚上去找魏燕,感谢谢她!”
“这么点小恩惠你到记得,人家亚丽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也不说感谢感谢人家?”冯晓静说。
冯晓静虽然只是讥讽,但这话有理。我的确天天想着怎么感谢亚丽,只是亚丽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让我不能自如表达,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方法,今天既然说到了这儿,到不如听听冯晓静的意思。我想着,说:“不是我不想,是想不到送什么,总不能把魏燕这半袋大枣儿送给她吧!请她吃饭也挺别扭,恐怕她也不稀罕。你了解她,说说我该怎么感谢她好?”
第一卷 十九
“我和你说着玩呢,还当真了。”冯晓静。
“你们有交情可以不在意,我不行。你说,他就住楼上,虽然她属于夜行高级动物,平日见面的机会不多,可总还是街坊,总觉得欠她好大的人情,碰了面不好意思。”
冯晓静大概觉得我说得有理,沉思一会儿说“了解她是以前,现在她的变化太大,我也说不好。要不就请她吃顿饭吧,是那么个意思得了。”
“行。”我爽快地答应,“哪天你约她,我们一起吃顿饭,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谢谢你。两全其美!呵呵。”
“三全其美吧?”冯晓静忽然又改了口气。
“怎么个三全其美?”我疑惑地问。
“你不是正好还要请魏燕吗。不叫上?”冯晓静嘲弄地问。
“嘁!两码事。”我一本正经地说,“请人家一个,三个作陪,显得咱们也忒没诚意了。”
(16)一顿饭尴尬饭
曹斌就是根儿搅屎g子。我让冯晓静约亚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我们刚坐稳当,菜还没有点完,他就正好赶到了办事处,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惭愧地给亚丽表示歉意。
亚丽属于人来疯,越热闹越来劲的那种人,不但不在意,反而非常热情地要求曹斌过来一起吃饭。我有点为难,这是我最顾忌的,一是我不想让曹斌知道打架这档子事;二是不想让他看到我同亚丽在一起吃饭。亚丽打扮得太超前于这个“社会”了,就是严重白内障患者,也能一眼看出她与众不同,就别说曹斌那两大眼了。曹斌会怎么想?虽然,我很清白,但这个世道最怕的就是太清白。没有清白的领导,怎么可能有清白的下属呢?
在亚丽的一再要求下,我只有同意了,但给她讲了一个条件,不能提打架的事。亚丽爽快答应。
我去楼下接曹斌。曹斌对陵阳县比我还熟悉,没有多大的功夫便找了来。短短一段时间没有见,他比以前白了、胖了,浑身上下都冒着精神气。看来,环境和心态会改变一个人,真的没有错。
按理说当了领导更应该关心下属才对,可他并没有问我脑袋是怎么回事,好像视而不见。这难免让本来不拘小节的我也有些挑眼。不看别的,就看我每个月很艰难的“挤奶”喂你,你也应该问候一下啊!也罢,不关心就不关心吧,也省得我再做一次不诚实的孩子。
我做好了充分迎接尴尬与窘迫的准备,把他迎上楼,进了雅间。结果大出乎我的意料,尴尬的不是我,是他!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曹老板!”我们两个一进门,亚丽就盯着曹斌尖叫。
曹斌大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刹那间双腮泛起两片红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盯着亚丽怔住。
“呀,怎么了?发什么愣?不会不认识了吧!”亚丽睁大描得比熊猫眼圈还要黑还要大的眼睛看着曹斌接着叫。
曹斌十分尴尬窘迫地笑了笑,笑得实在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