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用筷子“啪”的一声固定在桌子上,不能动弹。
在这儿吃饭的客人见势不对,跑的跑,溜的溜,剩下的全是黑脸大汉的人。
早有服务员飞快的进去告诉李国旺。李国旺得知餐厅有人捣乱,就出来看,看见桌子上的苍蝇蟑螂,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问服务员,“怎么回事?”服务员冲大汉努努嘴,委屈的说:“这些东西就是他刚才故意弄在上面的。”李国旺情知这些人来者不善,又不知道是在哪儿惹上的这些煞神。但他向来都是和气生财,不愿结下这梁子,只好陪着笑脸迎上去。
“大哥,你消消气,兄弟我今天招待不周,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黑脸大汉鄙夷的斜睨着眼看他,哼了两声。
“你就是李国旺吧?李老板好发财啊。”
“是的,我就是李国旺,算不上啥老板,小本经营。”李国旺小心的回答他。
黑脸大汉又哼了两声。
“看不出来,你小子虾子拔河还挺谦虚(牵须)的,你各人说,我带兄弟们上你这儿吃饭,你菜里竟弄出这些脏东西来,你让我在兄弟们面前很没面子哦。嗯——咳——。”
李国旺心里暗暗叫苦,只得继续陪着笑脸叫屈。
“大哥,我这里向来都是弄得很干净的,你看……”
那大汉不待他说完,把那砍刀一样粗重的浓眉一竖,眼睛瞪得比铜铃牛眼还大。
大汉大吼一声:“啥子呢!老子还冤枉你不成啰?”
一只脚踏在那塑料凳上,凳子禁不住这样的重力,“喀嚓”一声竟断了,委屈的倒在地上。李国旺眼瞧着自家的凳子被人损坏了,心疼得要命,脸上却仍是堆着笑。
他说:“哎,大哥,你看这样行不?今天你和兄弟们的饭钱算是我的,就当是我向各位赔礼道歉了。”
大汉见李国旺是个泥一样的人,说出这等话来,也算是过得去了,照黑道上的规矩,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必欺人太甚,讲究的就是“义”字当先。可是他今天受人之托,是不能够就此罢休的,他转了一下眼珠子,想出一个馊点子来。
大汉说道:“这个嘛,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这里的兄弟们吃了这饭菜很不舒服,你要赔点医药费,每人只赔1000元算了,你看怎么样?”
李国旺见对方少说也有二十来人,这不就要赔去二万多吗?心里咯噔了一下,思量着万万不能答应这要求。可是不答应,又如何收场?这人的脑筋转不过来,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立在当地,看着那大汉。大汉见他半天不吭声,又被他瞧得发毛,一时火起,大声地说:“龟儿子的,要不要得你说句话撒!”
李国旺如梦中惊醒,本能的摇摇头。
“两万,不可能。”
那大汉其实哪里就要他答应,等的就是这句话,就冷笑了两声,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防疫站吗,这边已经搞定,你们快点来。”
不到五分钟,一群穿着卫生防疫监察制服的人就来了。这些人来了后就到房间各处搜查,除了大汉桌上的苍蝇蟑螂外,在厨房里还找到了两只死老鼠。卫生防疫监察队的人找到了农家乐卫生条件不符合标准的证据,一些人便把墙上的卫生许可证和工商许可证摘下来,准备带走。
李国旺在一旁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的行为,一看要摘那牌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忍不住就急了起来,冲上前去把两个牌子抢过来抱在怀里,不让他们拿走。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过来,告诉李国旺把牌子交出来,李国旺不听,死死的将那牌子抱得更紧,那人就使劲来拖,不曾想李国旺力大,将那人轻轻一带就滑倒在地。那人摔倒后恼羞成怒,立即命令手下将李国旺抓起来,说他抗拒行政执法,殴打执法人员。监察队的人就涌上去按住李国旺一阵拳打脚踢,打完之后又把他送到来凤镇派出所拘留起来。
一旁的人连忙上去告诉李国旺的老婆刘正红,等刘正红下得楼来,人早已走光了。
风波又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张渝任职民二庭副庭长也近半年了。他和杨兴万之间的关系虽较前段时间有所好转,但是张渝内心里知道,杨兴万并不是心甘情愿服从自己的管理,只不过碍于张副院长的面子,不得不和自己搞好关系。
除了杨兴万以外,庭里还有个人不好管理,这人也是有后台关系的,就是米副院长的小舅子麦家庆,这人比杨兴万更伤张渝的脑筋。麦家庆不但挑起张渝和杨兴万的不和,还经常挑起其他同志的不和,庭里的小张就是受害者之一。小张自己也是个快嘴人,忍不住要说些院里的新闻给大家听,但他和麦家庆相比,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小张有一天上午和麦家庆闲谈,无意中说到自己组办的一件案子,小张就说:“我们组前天审的xx厂和xx建筑公司的工程欠款纠纷,我觉得法院在确定他们的工程欠款之前,应当首先审查一下它们之间工程合同,看看合同本身是否合法。你说是不是?”麦家庆根本不大懂,但他装懂还是会的,他点点头说:“是啊,你说得很对!”小张接着说:“我不知道我们组的万组长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考虑的,他却认为不必审查合同本身,就审事实就行了。这怎么行呢?法人之间的合同关系,不审清合同审什么?我觉得他这种审判思路不对头,这样判的话可能是个错案。我看他是不是应该去学